黃風凜冽,猶如萬千細小的鋼刃劃在臉上,漫天沙石飛舞,千百步便是可見一處龍卷風,這裏的環境,已然是差到了尋常人無法生存的地步。
在一記人賢大印解決了那隻花斑狂豹之後,周胤渾身一震,將沙塵血跡統統抖落出衣袍,這裏的環境之惡劣,讓他都是皺眉。
“南荒平原,果然是一處不毛之地啊”
暗暗感歎了一聲,周胤終於是相信了傳聞,這裏莫說是一根毛,放眼望去連跟草芽都看不見,偶爾有一兩顆枯樹,也就僅僅剩下一段枯樹幹而已。
踩在這片土地上,周胤漸漸感受到一股異樣的危險,似乎在這片地麵下有著什麼可怕的存在,這種感覺十分沒來由,但卻又那麼明顯。
“是須要萬分小心了”
將精神力集中到一個巔峰程度,在這處東皇神州最凶險的地方,即便是以周胤的實力,也不敢有任何的放鬆。一個懈怠,或許就是致命的危險。
如此這般走了將近三個時辰,周胤眼前終於是出現了些人煙,一些淡綠色的植被開始緩緩出現,這讓周胤如同是久旱逢甘霖,飛快的朝那幾座草屋跑去。
這是一處十分靜謐的小村,所有草屋加起來也不過十幾座而已,委實是一處袖珍之地。
走進小村中,隻有零星幾個村民正打水砍柴,在看到周胤進來之後,皆是熱情的打著招呼,淳樸的笑容讓周胤十分舒服。
“大伯,咱這村子叫啥名啊?”
周胤就進找了塊稍微幹淨點的石頭坐下,仰頭對一名正在用力砍柴火的中年男子道,那柄砍刀似乎是生鏽了一般,砍起柴火來略顯費勁。
直接用髒兮兮的手抹了一把漢,中年人善意笑道,“也說不上來叫啥名字,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就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廊村,叫著順口罷了”
廊村?
聞言周胤點了點頭,“挺好,人也不多,住著清爽”
“嗬嗬,清爽是清爽,可卻是不輕快啊”,中年人麵色稍顯暗淡。
“哦?此話怎講?”,或許是看出了他有什麼心事,周胤順口問道。
一番扭扭捏捏,中年男子似乎是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時卻又強行吞了下去,弄成了一種十分矛盾的畫麵。
良久,中年男子方是長長歎了口氣道,“小兄弟,有些事情不說也罷,你若是渴了餓了,便去我家喝些清水吃點飯食再上路吧,這其他的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複雜,想把周胤點了點頭,“是有些餓了,不麻煩的話,能找些填飽肚子的東西就好”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旋即將那生鏽的砍刀扔在一邊,徑直將周胤朝著北邊一座草屋中走去,路上還十分熱情的問周胤來這裏做什麼,這種樸實的民風讓周胤倍感親切,畢竟當初他也是在臨江村長大,鄉情還是令他十分眷戀的。
剛一打開門,頓時一股刺鼻的藥味與某些東西腐爛的味道衝入周胤的鼻孔,一絲難受的模樣爬上周胤眉頭,見狀那中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讓小兄弟見笑了,我的妻子最近染上了一些惡疾,是要用一些草藥療傷,故而這氣味是有些難聞的”
妻子?
周胤目光在這狹小的空間一掃,旋即發現了在房間西北角上的床鋪中,一名臉色蒼白,頭上還蓋著一條滿是汙垢的熱毛巾的女子。
女子約莫四十歲左右,麵孔若是能夠打扮打扮的話,倒也不算難看,隻不過在這等環境之下,就顯得有些寒磣了。
“大姐得了什麼病,似乎很痛苦?”
“哎,嗯是被山中野獸咬去一塊肉,染上了獸疫”,中年男子的臉色飛快的變化,話語中也是有些吞吞吐吐。
周胤的精神力量何其強大,一眼便是看出了他是在說謊,這其中應該是有著什麼隱情的。
不著痕跡的靠近了些女子,周胤緩緩掀開那蓋在她腦袋上的熱毛巾,眼前的一幕頓時讓周胤瞳孔放大,一絲惡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小兄弟,不可,哎……”
當周胤走過去的瞬間,中年男子的神色變得十分緊張,當周胤掀開毛巾之後,一絲充滿悲傷的歎氣聲充斥在這狹小的空間中。
這一切,隻是因為在那婦女的額頭上,竟然有著一塊令人作嘔的腐爛疤痕,那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將額頭的頭皮給抓了去,血肉模糊,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野獸幹的?打死周胤都不信。
無論是從那傷口的範圍以及邊角的痕跡來看,這塊長方形的傷痕都是被人刻意用銳器割下的,隻不過這個部位加上這種手段,都讓周胤感到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