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的在耳邊吹動,趙軒的衣衫獵獵作響,寒風刺骨,趙軒感受到了無盡的冰冷,他的心也冷了, 這四周根本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供借力,如果是自己一個人,趙軒還可以控製身形,隨風而轉,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現在懷中有南宮詩詩,他再想飄逸也飄逸不起來的,這風雖然有力,但這力太小,趙軒也是借不了的。
死……
在這一刻,趙軒想到了死!
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曾經的一幕幕,趙嵐,父母……這是他這輩子最珍惜親人,可是,在臨死前,自己竟然連見他們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一刻,趙軒的心頭充滿了莫大的悲哀,與痛苦。
但是,他始終沒有想過,要鬆手,要放開懷中的南宮詩詩。
不……我不要死,我要活!詩詩也不會願意我放棄的吧!
趙軒心頭的狂熱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隻見他猛地將自己的腰帶拽掉,手一丟,腳踩在那腰帶的帶頭上,身形立刻飄向峭壁一分。
這讓趙軒看到了希望,他手中突然又多出一個手機,這是他的灰白手機,再次拋飛出去,借力用力,趙軒抱著南宮詩詩的身形再次接近峭壁一分。
“嘶啦……”趙軒這次不是丟東西了,而是將自己的上衣猛地撕碎,他的手迅速抓住衣衫的兩角,控製整個衣衫的方向,就這麼通過風來改變自己和南宮詩詩運行的軌跡。
速度越來越快,趙軒甚至可以感受到寒風吹在臉上生疼的滋味,這種悲哀的境地,完全是因為自己粗心大意造成的!南宮詩詩是無心的受害者,她還勸說自己不要進行這個比賽,自己熱血上頭,才導致現在的情況,一定要活!一定要活下去啊!
哪怕不是為了自己,隻是為了詩詩!
趙軒的心在燃燒,他的目光中滿是精光,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熱烈,就算是獅虎與之對視,怕也是要駭的連連後退的吧。
“吼!”
終於,趙軒終於接近了石壁,隻見他將手中的上衣抓在手中,手掌呈虎爪形,硬生生的朝峭壁抓去。
這富士山的懸崖,高而陡峭,結滿了厚厚的冰層,趙軒的手剛插入冰層的時候,宛若切豆腐一般,嘩嘩啦啦的冰渣隨著趙軒手臂的深入,不斷地碎裂掉落在懸崖之中。
而趙軒和南宮詩詩兩人下落的速度也降了不少,但這遠遠沒有到達趙軒想要的結果,他雙腳緊緊貼著冰壁,真氣湧入雙腳,雙腳立刻蹬入雪壁,兩人下落的速度再降!
終於,片刻後,趙軒和南宮詩詩兩人懸掛在這空中,不再降落,趙軒的手牢牢的嵌入冰層之中,不敢鬆開,鮮血順著他的胳膊,染紅了透明的冰層和白白的雪花。
一陣劇痛傳來,這是掌心傳來的,剛才過於緊張和專注,趙軒並沒有感受到受傷的疼痛,直到此刻,這痛感才襲來。
向下望去,大約可以看到底了,這是一個高達千米的冰層,剛才下落了大概有七百多米,想到這裏,趙軒就感覺後背一層涼意和冷汗,如果不是自己當機立斷,恐怕現在已經和南宮詩詩兩人墜落在穀底,摔成肉醬了吧。
這該死的日島人!
想到這裏,趙軒的眼中透出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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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巔。
懸崖的另一邊。
一身著灰衫的老翁,正醉臥在大學之中,一口一口飲著手中酒葫蘆中的酒。
“嗬……死了,是天意,活著,更是天意,嗬嗬……”
說著,滾燙的熱酒又從葫蘆裏湧了出來,老翁繼續喝酒,眼中帶著迷離。
他的身上飄著一種脫塵的味道,就好像是這世外的仙人。
他正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仿佛這世界上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他明明擁有遠遠超越塵世的實力,卻對趙軒的墜崖視而不見,他究竟是誰?又是來做什麼的?
正在飲酒的時候,他的眼睛朝懸崖下一掃,神色突然露出驚訝之色。
“咦?好小子,竟然隨機應變到這種地步,不錯……不錯……哈哈……活了……”
說著,老翁站起身來,仰頭飲了一口熱酒,迎著風霜大雪,緩緩離開。
“醉臥人間喜樂,誰人才是真我?踏破風雪鐵鞋,一路顛沛坎坷呀……”
淺淺聲音消弭在呼嘯的風雪之中,除了這天,這地,誰又知道這老人曾經出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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