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忠回過神來,身邊已經圍滿了虎視眈眈的黃巾兵將,為的周倉惡狠狠地盯住他道:“渠帥,這是怎麼回事?城下的官軍你已經寫書投降了,這是真的嗎?”
韓忠素知周倉之勇,眼看他麵色不善,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急中生智道:“如果我真的投降,那些官狗高興還來不及,隻會竭力隱瞞此事,又怎麼會到處宣揚?這分明是官狗的離間之計。 ..”
周倉一聽,還真是這麼回事,神色立刻緩和下來,還鄭重其事地向韓忠賠罪。
不過此時各處城牆下都有官軍大叫,各處黃巾幾乎都得知了此事,不停地有驚詫之極的將佐過來詢問真假。韓忠解釋了許多遍,實在不勝其煩,大叫道:“既然大家都聚過來了,不如就此殺出城去,一來還我個清白,二來趁機殺官狗一個措手不及,踏平敵營,活捉朱儁。”
這些黃巾都是亂民出身,極易被人煽動,他們本來是氣勢洶洶地趕來質問韓忠,卻被這句話點燃了高漲的戰鬥熱情,紛紛高叫著“踏平敵營,活捉朱儁”,亂哄哄地開城門去了。
那些被派來喊話罵陣的士兵都是營中專門挑出的大嗓門,連續罵了幾未免有些聲音暗啞精神疲憊,正在想著再叫幾聲就收工回營的時候,忽然聽見城門聲響,接著就看見吊橋落下,數不清的黃巾呐喊著朝他們衝了過來。這些士兵大叫一聲,撒開腳丫就往大營的方向跑去。
周倉砍翻一個跑得慢的士兵,笑道:“沒想到這些官軍如此不濟,我們卻平白被他們嚇住了這麼多,早知道早衝出來結果他們了。”韓忠皺眉道:“官軍不應該如此不堪一戰吧,那個黑臉和紅臉的煞神到哪裏去了?”
截夜叉何曼一鐵棒把一名士兵砸成肉餅,叫道:“我們殺出來這麼多人,就是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把那關張淹死,怕他作甚。”韓忠聽了也是心安,大聲催促著黃巾眾往官軍大營衝殺過去。
從半空中望下去,幾萬黃巾如狼似虎般追殺著百十名倉皇逃竄的士兵,好象漫黃沙被疾風吹動著快填滿大地,後方聞訊趕來的部隊還沒有出城,前鋒就已經推開了鹿角,呐喊著衝進了官軍的營地。
一陣低沉的鼓聲響起,大營中的帳布紛紛被拉開,仿佛是獨幕劇終於拉開了布景一般。隨著鼓聲,從營地的三個方向湧出來許多官兵,左麵是黑衣黑甲的荊州兵,右麵是黃衣黃甲的廣陵兵,中間是朱儁親自帶領的紅衣紅甲的司隸中央軍。
衝在最前頭的黃邵何儀同時大驚道:“官軍有埋伏,我們快撤回城裏。”
韓忠能夠統帥這十幾萬黃巾,自然不會是個完全的笨蛋,他大叫道:“此時不能撤軍,會被官狗乘勢殺進城裏的,我們先列陣固守,慢慢退回去。”
經過周倉何曼的彈壓,混亂的黃巾軍又很快恢複了秩序,在眾多黃巾將領指揮下結陣而退。跟在朱儁身後觀戰的秋明暗叫可惜,冷兵器時代追殺敗兵簡直就是摟草打兔子,輕鬆寫意之極,要是能在此擊潰韓忠這支輕出之兵,不定能一戰拿下宛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