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鹽。”他說道。
“鹽?”我一驚,聲音頓時高了幾度,一時引得旁邊幾個人側目。本以為是因為地上放了屍體,流了這麼多血,因為僅這血跡就是重要的汙染源,所以事後撒點粉劑來消消毒,沒想到那工人撒在周圍的竟然是鹽!
為什麼撒鹽?什麼情況下會撒鹽?那是在人死後,尤其是非正常死亡情況下,在事發地更或者屍體停放地撒鹽以驅邪之用,有的地方則是撒小米,這做法以前在民間會用,現在隨著中國無神論的推進逐漸無人問津,不過在海對麵的日本,依舊很好地保留著這個習俗。
“是不是又有棘手的事了?”
他苦笑著點了點頭。
“跟我說說唄!說罷,我挪了挪屁股,坐到了他的正對麵。
“放心,咱懂的,老規矩,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我將頭湊近了些。
劉正想了想,可能因為有過合作的經驗,在我再三保證後,他才願意將事件的原委告知於我。
“死的女人叫沈娜,二十一歲,本地人,屍體死亡時間大概為昨夜11點前,地點在城西水庫附近,發現時死者身著紅色連衣裙,撕扯過,有破損,身上有淤青...”
“紅色連衣裙!”我脫口叫出,很驚訝,突然想起肖怡所述,聯係這些,難不成...巧合麼?
劉正停下了,奇怪地看著我。
我趕緊歉意地笑笑,順勢問道:“奸殺?”
一個奇怪的表情後,他搖搖頭繼續陳述道:“法檢後沒有發現被性侵的跡象,致死的是頭上的傷,石頭砸的。”
“被強奸時候反抗強烈被犯人失手砸死?”
“嗯。”
“那你來這幹嘛。”聽來可能就是件普通的強奸未遂至殺人的案子,去抓唄,怎麼會還來醫院晃蕩,還讓他這麼煩惱?
“沒那麼簡單。”劉正繼續說著,聽來情緒是始終有點低落,“昨天夜裏,市裏間公寓裏又發現一個男人屍體,叫劉斌,在他房間和手機裏有不少那個女子的照片,經友人那查證,這劉斌在追求此女子。”
“謀殺?”
“可能。”
“誰殺的?”
劉正搖搖頭。
“那你們來這裏幹嘛?”
依舊是搖搖頭。
這我可有點火了,老是搖頭是怎麼個意思?今天看你搖頭的次數一個手都快數不過來,怎麼來這裏卻還不知道幹什麼?
“我也很亂。”他撓撓頭,抓了抓因為長時間戴警帽而有點塌陷的頭發,良久才說到:“這男的住在高檔公寓裏,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亡,可是房門是鎖的,外麵樓梯間監控顯示那晚沒有人進入房間。”
“哦?有這等怪事?”
“嗯,還有更玄乎的,還是先說那具女屍,死在夜裏,第二天上午才被發現,以近幾天的氣溫怎麼說也得有屍斑吧。還有如屍僵全身出現,角膜微濁,嘴唇開始皺縮這些最顯著的特征都沒有,發現時候屍體看上去依舊是新鮮的,甚至不僵硬,連臉上的脂粉都沒有半點脫損。除了肢腿上的淤青,而這些該是死前反抗造成的。”
說著,他掏出口袋裏的手機似乎要給我看現場的照片,不過立刻被我攔了下去。
“別給我看,吃飯呢!”
他努努嘴,收了下去。
難不成時間判斷上有問題?我心裏想著。
確實,屍體既然呈現這種樣貌不恰巧說明死亡時間就在發現當日上午麼?而且考慮到氣溫,甚至可以推測是兩小時內,怎麼會差別這麼大?
“確定沒搞錯?”說出這話我也覺得搞笑,人家法醫做出的判斷會有問題?輪得到我這個外行懷疑?可是這具矛盾的屍體確實詭異。
劉正隨即給出了解釋,不過卻是個證明這個屍體詭異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