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後 大灘頭拉麵館
傍晚六點,我,安嵐,劉正,還有剛剛省親歸來的王藝,圍坐在二樓包廂裏。
桌上剛上的熱麵還沒怎麼動,倒是幾盤小店推薦的涼菜很快見底。今晚傍晚地涼風漸漸吹散去了白天的悶熱,滾燙的麵食確實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不過畢竟有人請客,豈有不來之理?我把玩著手機等待它變涼些。劉正點了支煙坐在靠窗的位置,側著臉看著外麵夕陽下趕路的行人,偶爾吐出個白色的煙圈。
不大的包間裏,安嵐一驚一乍地跟王藝描述著他離開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沒有想到鹹峰案後還發生了這麼個怪事,王藝連連惜歎錯過了多少精彩。
“那後來下到太平間裏發生了什麼呢?”王藝抿著熱湯興趣盎然。
“這個麼......”安嵐一時答不上話來。
確實,安嵐當日和我沒有跟去,所以這之後的事情她當然不在現場,所知結果均來自電視報導,這其中細節當然說不出個隨意然來。
因為懷疑跟鹹峰案有關,劉正小組順利接過產科的案子,後來的事也來自他的口述,隻是因為忙碌的原因,詳細經過並沒透露。
今天大家再聚,我還是有點高興的,畢竟這麻煩的事情也算是有了個了結,我的實習也該步入正軌了。隻是從劉正的神情看來,心情並不好到哪兒去,還有陸雪琪沒有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看到安嵐說不下去了,劉正適時掐滅了煙頭轉過頭,接過話茬。
那日下午,他帶著警察跟醫護人員一眾順著產室小道進入了太平間,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萬一大條了,這臉便也算是丟大了,所以心裏是忐忑,可畢竟現在是這十幾號人的頭頭,所以還得裝出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
旁人不知道的的是,他更擔心陸雪琪的安全。
來到太平間裏,一行人迎頭撞上了一男一女兩醫生護士,看護士粉色的製服,來自產科無異。這倆人也是沒料到從上麵下來這麼多人,為首的還是數名警察,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下麵是太平間嗎?兩位在這幹什麼呢?”緊緊這一句話,劉正由微笑轉為嚴肅。
兩人坦言來此是工作需要,一翻緣由聽來並無破洞。
劉正繼續問了些問題,裏麵的男人都一一作了回答。
下到太平間看到裏麵情況後,他便給陸雪琪發去的短信,隻是一直沒有回音,難道她已經離開這兒了?心裏一陣疑慮。
還是說......?不會,看裏麵這兩人不像是能輕鬆擺平陸雪琪的,既然沒有出事那陸雪琪去哪了?
“這位警官,您帶這麼多人來這兒可會幹擾到我們的工作啊!”男人平淡地問道,語氣充滿挑釁意味。
話說劉正的目的,他懷疑產科將新生嬰兒跟庫存的死嬰掉包處理。這樣的推斷可是到擔負巨大的責任的,早先時候跟王隊解釋了半天才被允許搜查,可是現在突襲太平間無所察蹤,沒個像樣的證據就想徹查產科簡直就是做夢!更別說剛想到的從產科曆來的賬目信息上下手了。
其實聽劉正講到這兒,我想著,這個時候,要是來聲嬰兒哭聲,一切或該順理成章了。
可惜,當時的情況確是靜得可怕,我們跟安嵐聽到的詭異哭聲就像隨著鬼嬰的離開消失了般。隻有周圍的十幾雙眼睛盯著劉正,等待著接下來的行動。
難道這個人說得都是真的?漸漸地,劉正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現在,要麼男人說得是真的。要麼,就是在演戲,如此,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見過場麵的,麵對突然出現的警察一眾完全沒有像上麵的醫生一樣被震懾到,談及雪櫃中的嬰屍,他果然淡定地稱將集中送於火葬場處理,且聲明已有一批已於昨晚送於火葬場。此番言論不管有無紕漏,就內容而言,男人分明就已經告訴劉正采集樣本比對這條路是死的。聯係火葬場求證嬰屍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明曉的,跟料想的結果大有出入,劉正現在的處境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