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抑鬱絕唱(2 / 2)

她的話解釋了房間裏的變化,還有,孫倩得了抑鬱症?聽到這個消息,相信一旁的劉正跟我一樣震驚吧。

本來製定的計劃是我跟他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外加不明真相的安嵐調和,誘使孫倩說出秘密,當然,如果存在秘密的話。

不過現在的突發變化著實給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跟劉正相互望了望,對於接下來的發展,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能讓我們跟她單獨待一會兒嗎?”

“嗯,好。”孫媽最後看了眼房間內女兒的背影後隨孫爸走了出去。

劉正輕輕把門關上,然後將耳朵貼到門上,幾秒後,向我點了點頭,示意兩位老人的腳步聲已經遠去。

隻有安嵐奇怪地看著我們倆。

此時的孫倩依舊背對著我們,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奇怪的人和奇怪的舉動,或者說,現在的她根本就不在意。

“孫倩,你是真的病了嗎!”我調高音調,嚴肅地向她發出質疑。

幾乎同時,我的右腳突然傳來一陣銳痛。

安嵐聽到我的話明顯不高興來,麵對一個抑鬱症患者,怎麼可以如此不禮貌地懷疑!她重重地踩了我一腳,抗議我的不禮貌。雖然他穿得是矮高跟鞋,不過那大塊後跟壓在腳尖著實疼得不輕。

我咬咬牙,嚴肅地瞪了她一眼,要知道,我本來想說的可不是“病了嗎”,而是“瘋了嗎”!

安嵐可能是想起車裏劉正說的話,馬上將手交合捂在嘴前,一副萬分抱歉的神情。

繼續看向孫倩的背影,麵對這極不友好的質疑,她幾乎一動不動。

肖怡坐在床邊,劉正走近她,輕輕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在我的示意下,安嵐和我站到了床尾,那個角度她我們和劉正斜對著,且隻能看到孫倩的半邊側臉,或者說是孫倩看不全我們的身影。而讓安嵐站在我旁邊純粹是怕她再出什麼岔子,在那個位置即使她有什麼反映也該能被我及時製止。

“孫倩!”這次,是劉正小聲地發問。

沒有回複,從我們進門到劉正坐到她對麵,孫倩始終是靜靜地坐在窗邊,眼神遊離著。

“孫倩!你還記得我們嗎?”劉正離開椅子,將身體擋在孫倩視角正前方。

半晌,孫倩緩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劉正抬頭望向我們。

“你認識薑婆嗎?”我再次提問,其實我並不相信孫倩患了抑鬱症,雖然經曆了男友離世,鬼嬰複仇的刺激精神受影響患抑鬱症合情合理,不過我依然懷疑,繼續說道,“她自首了!”

“她殺得鹹峰。”半晌,我繼續說道,“很殘忍,幾乎被肢解,滿地的血,你會高興嗎?”

我一字一詞地說道,說道最後幾個字,我能明顯感覺到旁邊安嵐的異樣,右手立即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用食指在她手心寫個“靜”字,好在她立即懂了我的意思。

說完,我看向劉正,他微微搖了搖頭。

劉正是警察,常年審問嫌疑人,對於什麼樣的人在什麼地方該有什麼樣的神情富有經驗,所以由他正麵觀察孫倩,而我們則站在她背後,無形中給她壓迫感,被監視感,在極富刺激性的言論下,如果不是真的有抑鬱症,正常人多半該有點反應吧。

無論接下來語言多麼刺骨,孫倩表現得依舊“堅定”,難道她真的抑鬱?

慢慢的,我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可是孫倩若真如此,我們的計劃就將胎死腹中,後天她隨父母搬走後,這件事也將真真正正地畫上句號。

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

怎麼辦?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很壓抑,誰也沒有意識到現在這個情狀,兩個男人,兩個女人;三個警察,一個嫌疑人,亦或者說是三個醫生,一個病人。我想除了安嵐以為一切都在我們計劃中外,其他三個都像是在迷霧中吧,而我跟劉正,此刻更像是行走在刀劍上。

“聽聞這件事情我們很難過......”半晌,我打破了平靜。

我也不介意孫倩認為我難過的是出於她不幸的抑鬱症還是男友的死亡,突然想起英文中常說的那句"I am sorry to hear that.” 就用它來起聲吧,悲傷的前奏總是帶起高潮最後的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