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晚上很是悶熱,醫院旁邊一帶屬於老城區,附近道路幾年前拓寬過,還算寬敞,隻是路邊繁茂的梧桐樹大大阻礙了路燈的散射,所以道路的視野相對來講不算優良,尤其是城西一帶,政府曾以夜路不安全為由,不隻一次動移栽路邊梧桐樹的念頭,不過因為這些近百年的梧桐多少承載著老城的記憶,周邊居民強烈反對移載計劃,外加這片地區治安一向很好,所以移栽計劃一推再推,終於石沉大海。
我和王藝尾隨者那個胖小夥漸漸遠離醫院,感謝這悶熱的天,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路過個居民區,鮮有幾個老頭在路邊巨大的樹蔭下嘮著嗑。
按照計劃,我和王藝會找時機像電視裏那樣將那胖小夥堵住盤問,而我們的運氣似乎也不錯,這小夥也像是配合我們般選擇步行,我猜十有八九是因為太胖想減肥的緣故吧。
隻是因為大路耳目太多的緣故遲遲沒敢下手,再說,這種事我們也沒有經驗,王藝手插著口袋似乎也還在觀望。
城市的夜照明很足,不過還算安靜,密密的跟蹤進行了10分鍾,我突然感覺後麵似乎多了條尾巴。
“怎麼了?”看到我再次將頭甩向後方,王藝小聲問道。
“感覺後麵有人。”說著,再次將頭轉向後麵。
“哪?”王藝也順勢往後張望著,然而什麼都沒有,“你小子這是做賊心虛了吧。”
嗬嗬!我們倆現在的行為比起賊可有過之而不及啊!
隻打岔的一小會兒,胖小夥已穿過了條馬路,我倆加緊了步伐。
“喂!晨皓!”
見鬼!聽到背後的喊聲我的心一緊,很熟悉。
剛轉頭,果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快速飄了過來。我的天!她怎麼來了?
安嵐半傴著孫子,喘著氣,剛想張口說什麼,我已經三步迎了上去,一把將她抱住,同時右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巴,身子往右一閃,兩人緊緊靠在路邊粗壯的梧桐樹後麵。與此同時,王藝也心領神會的往近處的樹幹後麵竄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況令鎖在懷裏的安嵐一時有點懵圈,瞪著小腿,發出“嗚--嗚--”的掙紮聲。
“噓----,別說話!”發出短促的命令後,安嵐終於配合著安靜了下來。
幾秒過後,另一邊的王藝小心翼翼地將頭探了些了出去,然後轉過來打出一個"OK”的的手勢。
幸好距離夠遠,胖小夥似乎沒有被驚動,還在勻速向前走著。
我鬆開了安嵐。
明顯對於我剛才的不禮貌行為有點氣憤,正瞪著眼睛看著我,在等一個交代。
我還想問安嵐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剛想解釋,話未出口,對麵的王藝已焦急地提示我看向路的對麵。
穿過剛才的馬路後,小夥的方向似乎是要拐進了個巷子裏,而過了巷子是遠遠就能看到某小區的燈光,估計他多半住在那裏。
就在那個巷子裏動手!我跟王藝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相互點了點頭。晚上九點的小區人流還是不小的,一旦進入小區,今晚的行動就宣告了失敗。
可是半路殺出的安嵐怎麼辦?看情況一時半會兒是打發不走的,可也總不能將她綁在這棵樹上吧!
“聽我說!安嵐,剛才的事情很抱歉,接下來我們做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但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你要是選擇跟著我們,等下發生的事情,不要插手!以後再給你解釋,懂了嗎!”簡短的告誡後,我們嚴肅地盯著她。
安嵐懵懂地點了下頭。
我跟王藝相視過後疾步向小夥的方向走去,後麵安嵐小步快跑地跟著。
“喂!前麵的兄弟!”幾步之遠,王藝我和王藝用冰冷的語氣命令道,聲音很低沉,不過安靜的夜裏這小夥肯定能聽得很清楚。
果然,話音剛過,他一個冷顫後,便狐疑的回了頭。
我的天!打劫嗎!從他驚恐的目光中,我仿佛聽到了他內心的顫抖。
昏暗的小巷,一邊是空蕩的馬路,一邊是明亮的居民區,前後無人,除了他,就是我們仨。麵對三個不速之客,他驚恐的向後退了兩步。
其實他若呼喊著奔逃,我們還真沒有機會,撲上去按住他是個辦法,不過用言語將他留住是還是最佳,畢竟方便後續的問話。
我剛準備開口,王藝已一手伸入口袋,另一手插在腰間,昂著頭向前走去。
“別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