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夢亦熏再次坐在了全是藥味的木桶中,這一次增加了藥液的量,夢亦熏能夠感覺到全身的經脈就像是有火在燒一樣,好不容易的藥浴後,再次糾結的被插滿一頭針。
這幾天幾乎就是這樣的度過,白天的時候夢亦熏一個人在百草穀內,一邊學習各種藥草的性質,一邊根據自己已經認識的藥草開始配製一些簡單的毒藥。還真別說,夢亦熏雖然暫時還沒有學過藥液的煉製,但是用那些有毒的藥草,或者是相克的藥草製造點毒藥,她還是非常熱衷和擅長的。晚飯過後,夢亦熏會在山莊內散散步,有時候會去南宮韞玉那裏討教討教製毒,有時候會去木蒼瀾那裏聽聽琴,有時候會纏著夢黎說說以前的事情,然後就會回自己住的地方泡藥浴,再泡完後欣然接受南宮莫寒為自己針灸,不過每次針灸完都需要泡至少半個小時的溫泉水,才能夠緩解一身的疲勞。
藥浴第七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日,若是失敗了,那麼不僅僅是前功盡棄那麼簡單。所有人都在落霞居的外麵,靜靜的等候。屋內,夢亦熏剛一下水,就感覺到了宛如針刺般的疼痛,待全身進入,那種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緊接著,全身就像是著火了一般,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全身的皮膚火燙火燙的,不一會兒,夢亦熏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全身筋脈似乎在一寸寸的斷裂,那種如同淩遲般的痛苦,讓她恨不得就撞牆,可是現在的她確實連想要咬舌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勉強的忍受著,實在是受不住那種苦楚,夢亦熏不由得叫起來,雖然隻是壓低了聲音的叫喊,但是被門外一群人聽見,仍然會覺得於心不忍。“爹,少主她,不會有事的吧。”南宮望舒有些忍不住的問著自己的父親。南宮韞玉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心裏依舊是焦急的慌,“不會有事的,少主那麼有意誌力,絕對不會有事的。即使發生了什麼意外,就算是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一定會救回少主的。”最靠近門邊的夢黎,手中的拳頭握的很緊,似乎都出了一絲汗,他不知道,隻是聽著屋內那強壓的低聲呻吟,似乎是在他的身上一刀刀的切了下去,很不舒服的感覺,“熏兒不會有事的,她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因為我們都在外麵等著她呢。”像是安慰另外兩個人,同時也安慰自己。而一牆之隔的屋子裏,夢亦熏突然受不住那一次次的撕心裂肺之痛,大叫了一聲,神誌似乎都陷入了半朦朧狀態。那一聲叫喊在緋霞山莊的上空顯得頗為醒目,那是怎樣一種飽含痛楚的叫喊!不遠處的木蒼瀾本是在燭燈下看著一份曲譜,突然聽到這些日子朝思暮想的聲音,身子不由得一顫,可是在聽到這聲音後飽含的痛苦隱忍之意,木蒼瀾看不下去了,他拿起一根全身通透碧玉的蕭,立馬趕到落霞居。看見屋外的一群人,聽見屋內熟悉的聲音全是痛苦的低吼,他來不及問什麼,隻是拿起自己的蕭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起。隨著那輕柔的簫聲,屋內漸漸沒有了聲音,其他人隻是覺得這簫聲仿佛是最最溫暖的雙手撫摸著自己,全身一股暖流,而有著內力的人們,仿佛是感覺到了身體內猶如涓涓細流般滋潤的內力在加快流動,有些似乎是有內力大增的預兆。一曲終,木蒼瀾硬是用自己最後一絲本命氣息堅持將曲子吹奏完。曲畢,木蒼瀾是再也沒有忍住,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隨後趕來的木家侍衛,立馬扶過自家主子,“少爺,您沒事吧。”木蒼瀾隻能用眼神示意前來的侍衛扶自己回去。後麵的南宮韞玉和夢黎則陷入了沉思,“南宮神醫,這,應該是音族的音攻吧。”夢黎半晌後開口。南宮韞玉抬頭望著天,一陣歎息,“這或許就是天意吧。木家,應該也有一塊汨石,等少主吸收了橙色汨石的能量後,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木家。”夢黎點了點頭,“南宮神醫,我先進去看看熏兒的情況,還得勞煩您去給雅公子看一看,畢竟他在這裏受傷,我們有一部分的責任。”南宮韞玉點了點頭,“嗯,那我過去看看。”
房間裏的夢亦熏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兩頰淌過,整個人就像是從火中走過一遍一樣,唇上被牙齒咬出的血漬頗為顯眼,混著汗珠滴落在木桶中,原本整齊的發髻散亂的披在肩頭,濕濕的,浸著水,人非常的狼狽,看到進來的夢黎,夢亦熏抬起勉強睜開的眼皮,嗓子沙啞的笑道,“黎哥哥,我成功了。”那一笑在慘白的小臉上硬是綻放出一朵花,本是狼狽到了極致的人,也因為這一笑如同浩瀚的星空點亮了一盞燈,非常耀眼,非常燦爛。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微微一笑很傾城”吧。笑臉綻放的一刹那,夢亦熏隻覺得頭重腳輕,全身在這一瞬間異常的疲憊酸軟,“撲通”一聲倒在了木桶裏。夢黎本是放下的心立馬又豎了起來,趕緊三步並成兩步的將桶裏的夢亦熏蓋上衣服撈起,源源不斷的輸入自己的內力。這一晚,落霞山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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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出現的男主裏麵,親們喜歡誰呢?貌似好像就黎哥哥出境的幾率大一點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