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守土有功,賜,青龍之璧,紫宸劍,封三等親王!”從上諭上來看,天子對於信王的寵幸依舊深厚,青龍之璧和紫宸劍都是一等親王才能佩戴的禮器,要不是實在是年齡太小,天子恐怕會直接加封信王一等的爵位。不過天子的病情似乎到了極為嚴重的地步,即便是三年內首次入京的信王請求覲見,依舊隻被安排在偏殿中由太子代為接見。
信王倒是以染疾的名義在鎬京暫時住了下來,表麵上深居簡出,實際上在心腹愛將鄭可秀的的串聯之下,曾經的舊部已經紛紛以各種名義重新恢複了聯係。私藏鐵甲是重罪,因而除了簡單的皮甲,這些舊部並沒有更好的防護。信王以招募親衛的名義重新組建了500人的近衛,從兵部的武庫中領了三百領重甲,才勉強將一部分精銳武裝了起來。
信王在京中呆了十天,明裏暗裏約見了不少文武重臣,但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明確地表示對太子的支持,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首鼠兩端,令人頗為可恨,也讓人感受到在鎬京,雍王的勢力已經大得令人咂舌。
“王爺!”一名東宮侍衛急匆匆地衝了進來,也不管尊卑之別,直接喊道,“天子病危,急召太子入宮,太子已然出發,讓小人來通知殿下!”
信王隻覺得腦子轟地一聲,“不是已經轉危為安了麼?怎麼突然病情加重了?”他連問數聲,不過侍衛雖然是太子心腹,關於這樣的內情又如何能夠知曉,信王知道自己關心則亂,此時也顧不得天色還沒有大亮,連忙讓外麵值夜的侍衛通知眾將,顧不得任何嫌疑,迅速召集能夠召集的全部衛隊。
信王下榻的驛館外鬆內緊,表麵上一切如常,實際上人不解甲,馬不卸鞍,一直保持著戰備的狀態,不過才一刻鍾的功夫,二百先陣的騎兵已經準備就緒,鄭可秀頂盔貫甲,一馬當先地護衛在信王身側,楚星超單手持槍,胯下的戰馬神駿異常,折風沒有披甲,背上斜挎這漆黑色的戰弓和一壺羽箭,馬背上則掛著另外四壺,如果開戰,他可以兩刻鍾之內將所有的箭壺射空。
“目標,朱雀門,出發!”信王一聲令下,根本不離入夜禁止騎馬的禁令,大隊的騎兵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通往皇宮的必經之路進發。
“不好!”才離開驛館不到五裏,遠處已經能看到朱雀門衝天的火光。
“該死!”信王狠狠地咒罵了一聲,現在奪位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一旦木已成舟,雍王絕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結局,他唯有選擇拚死一搏,太子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選擇入宮絕非錯誤的決定,但是恐怕雍王的眼線遠遠比太子所想的要更加密集。
“衝過去,和太子彙合,保護殿下!”隻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現在的局勢絕不是什麼和平場麵,廝殺的喧囂幾乎衝徹雲霄,數以百計穿著各色盔甲的戰士混戰在一起,鮮血在地麵不斷流淌。
“折風!”信王一聲怒喝,折風麾下的五十騎射手馬速最快,直接衝入了朱雀門馳射。
噗,箭矢入肉的聲音不斷響起,圍攻身披紅色鎧甲的東宮衛隊的黑甲戰士瞬間倒下一片。黑甲軍沒有想到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有騎兵支援,迅猛的箭雨讓訓練有素的士兵暫時陷入了混亂,但雍王所選用的精銳畢竟不是普通的軍隊,黑甲軍很快重整了軍隊,繼續保持著對東宮衛隊的圍攻,大約三分之一數目的騎兵則轉過頭來對信王的軍隊進行阻截。
“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折風的雙手快得幾乎隻能看到虛影,很快兩壺箭已經全部射空,他的目標全部鎖定在對方的中下級軍官,缺少了基層的指揮,黑甲軍的攻勢雖然依舊猛烈,但東宮衛隊已經逐漸穩住了陣腳,戰局開始轉向膠著。
“衝過去,衝過去!”信王徹底豁了出去,不顧貼身侍衛的阻攔,一馬當先,一槍將一名阻擋的騎士刺倒在地,他與眾不同的盔甲很快吸引了更多敵人的注意,五六騎戰馬立即把他圍在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