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豐大陸西陲的一角,有個城鎮叫做榕城,榕城名字的由來與很多人想到的榕樹沒有半點關係,榕是一個人名中的一個字,他叫尤之榕。
尤之榕是合劍門的開山祖師,於一千三百多年前來到這個破落的偏遠小鎮,那時這個鎮還叫爛泥鎮,因為這個鎮子裏除了泥便沒有其他值得記憶的東西,而且多雨水,時常一下便是半月,泥土遇水成爛泥,故稱爛泥鎮。
尤之榕來到後,卻發覺是個頗有靈氣的地方,而且地廣人稀,遠離朝堂的喧擾,遂決定留下來,開門立戶。
他收了幾名當地的孩子作為弟子,開始傳授或偷師或自悟的功法,也虧得他慧眼識珠,幾名弟子均是良材,加之此處靈氣頗足,很快便在爛泥鎮闖出了名堂。
尤之榕因勢利導,創立合劍門,勢力逐漸壯大,爛泥鎮也逐漸在西北廣為人知,來的人多了,自然不能讓別人瞧見爛泥鎮的特色,爛泥鎮的名字也自然不能再用,在老縣丞的提議下,將爛泥鎮改稱榕城,這個榕便是尤之榕的榕。
現今的榕城,已然是座建製規模頗大的大城鎮,四通八達的青石板道路,可同時走下四輛馬車,老百姓早已過上富足的生活,可以稱得上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此刻,作為榕城最大且唯一勢力合劍門的總堂,現任掌門尤立新麵對十數位沉默不語的長老,有些惱火地道:“怎麼,都啞巴了?”
長老們不敢搭話,尤立新的火爆脾氣他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默不作聲也頂多是法不責眾,若誰不開眼接了這個話茬,隻怕會有連綿不盡的怒火噴湧而至,屆時還不被罵個狗血噴頭?
一旁的尤立誌有些沉不住氣,他作為合劍門的第二把手,掌門人尤立新的親弟弟,有些話還是他說出來比較合適,隻見他踏步上前,輕咳一聲說道:“掌門,各位長老,眼看長生劍宗給的期限將至,若我們還是交不出離火,隻怕後果不堪設想呀。”
尤立新沒好氣地道:“後果不堪設想,隻要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他越說越是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氣,怒目掃過一眾長老,怒道:“把你們召集來不是比誰沉得住氣,是來出謀劃策想辦法的。難道你們真的想讓合劍門毀在我手中不成?”
半晌長老劉宏起身行禮說道:“在坐的以我年歲最長,還是我來說幾句吧。想當年祖師爺創立合劍門,從第一代弟子開始便教導說,行得正,坐得直,謹禮待人,不欺弱小,但人若犯我,哪怕是螳臂當車,也要誓死抗爭。祖師爺之言音猶在耳,令人振奮呐。”
這時一位高瘦的中年人站起身來,看著劉宏說道:“劉長老的意思是,讓我們螳臂當車,身死門滅?你就不怕九泉之下祖師爺怪罪你我?”
劉宏看了葛鷹飛一眼,頓了頓說道:“不辱沒門風,自然有臉麵麵對祖師爺。倒是葛長老你,不知要被打入第幾層地獄,連祖師爺的麵隻怕也見不著的。”
葛鷹飛聞言大怒,一拍桌子怒道:“劉老匹夫,莫是老壽星喝毒藥——活得不耐煩了?”
“夠了!”一聲怒喝驟然響起,尤立新濃眉倒豎,麵色深沉,怒火已然中燒,“淨說些個沒卵用的。你們都要記住,合劍門不能毀,就算毀也決計不能毀在我手裏!”
葛鷹飛聞言斜眼瞧著劉宏,見對方滿是皺紋的臉上有紅潮閃過,不由得甚是得意,無聲冷笑。
他對現任掌門尤立新的脾氣心性早已揣摩得一清二楚,什麼家國榮辱,民族大義,這些都是沒卵用的屁話,掌門人隻對兩件事情能保持長久的興致,一是女人,嚴格地說是美麗的女人,他後宮十八位妻妾便是最好的例證;第二件便是權位,準確地說是合劍門掌門的位置,他是絕不會撒手旁讓的,死也不能,況且這次危機有比死更簡單的法子。
葛鷹飛不去理會頹然坐回的劉宏,向尤立新行禮說道:“啟稟掌門,這件事並非沒有妥善的法子,如果犧牲小的利益來換取大的安定,這絕對是劃算的買賣。”
尤立新麵露喜色,問道:“葛長老真是本座的肱骨呀,有何良策,快說快說。”
葛鷹飛道:“長生劍宗恃強淩弱,強逼我們合劍門為其尋找離火劍的下落,從江湖道義上來講,已然落了下乘,雖然我們合劍門實力不如,但理是站在合劍門這邊的,所以,隻要我們做出低姿態,讓他們得些好處,料想他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出格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