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牛倌(1 / 2)

生活在不同年代的人,童年生活當然也不相同,我感到我的童年生活是最快樂的。我的童年因為沒有網絡而顯得更有意義,在我的童年記憶一開始甚至連電燈都沒有,現在想想簡直有點不可思意。

童年應該從何時說起,一件事代表不了童年,一個季節也代表不了童年,那就一年四季都說吧,先從夏季說吧!夏日,一到星期六我便成了牛倌。我家一頭大水牛帶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牛犢就歸了我。我們放水牛的和放黃牛的走不到一起,因為水牛吃水邊的草,黃牛是不吃的。而放水牛的除我是個小孩,那幾位都是十七八歲的小青年,正是耍賴的年齡,他們不能看到路上有女孩路過,隻要有一個穿花衣裳的,遠遠的,他們就把手指插到嘴裏打口哨,那些女孩如果是一個人不理會他們走開算了,要是有幾個,她們會罵的。這些哥們才不管這些呢?就會窮開心,甘願奉聽。有時他們會在白紙上歪歪捏捏寫一些肉麻的話讓我給鄰村某個女孩送去。我給他們送了一切都好,要是不願意他們就會想著辦法刁難我。不過後來我和鄰村的女孩都混熟了,哪怕他們讓我口傳“我愛你,我想你。”我都去,我還會添醋加油,反正挨罵的是他們。

我們放水牛的和放黃牛相比有一樣好處,可以騎在牛背上。騎牛一定要往前麵騎,騎的靠後牛尾巴甩到身上會很疼的。水牛是很溫順的動物,當然有時也會氣得我哭,走到莊稼地旁它會硬著吃莊稼,拉都拉不過來。我就拽著牛撇繩猛拉,實在拽不過來,我就跳下牛背用條子敲它的嘴。如果它發了脾氣會從我手裏掙脫跑掉,氣得我哭,逮著它拴在樹上我會使勁的用樹條子抽它。

除了下雨,我一般是不和那些大孩子在一起的,他們有句歪道理:大孩的嘴小孩子的腿。我會被他們支使的不止羅嗦,好像所以的牛都屬於我的。

最討厭的是下雨天,路上被牛踩的全是蹄坑,要是腳踏到裏麵泥漿會降一褲筒,一般下雨天我們都會去山上放牛,平時是不去的,因為山上草少,牛很難吃飽。再說我們村莊離山有六七裏路。

早晨,把牛放開,冒著雨走了。在山上放牛中午是不用回家的,在走的時候會留下一個或兩個人在家,中午拿幹糧去山上。一般都是馬姥爺在家,他年紀大。像我們小孩子是不願在家的,山上人多熱鬧。快到山上的時候,我們分兩路,放黃牛的去山上,而我們放水牛的在山腳下,放水牛的人少又都是大小夥,他們打牌,牛跑遠了,我去趕,有時我也會強嘴,免不了挨他們的罵,這幾個家夥都不和我同姓。有時他們還會耍我道:“臭蛋,你姨來了給你睡。”臭蛋是我的綽號,我們小時候都有綽號,往往不隻一個,而且都喊綽號,很少叫真姓真名。

我馬上會回道:“給你睡。”他們會笑得前俯後仰。後來我知道他們在巧罵我,我也會反過來問他們:“某某,你姨來了給你睡。”

“給你睡。”他們也有被我耍的時候,我為我的聰明大笑,“啪”我頭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我不理他們了,偷空跑到山上和放黃牛的玩,那裏老的少的都有,他們不會欺負我。其實在山上也能找到很多的樂子。有時我們會順著山脊爬到一個叫望天樓的地方,望天樓是一塊向外突起的大石頭,傳說你站在最外沿可以看到天宮,不過要站著,我感覺我夠膽大的了,但是我也不敢直接走過去,因為你走到石頭的最外沿下麵是懸空的,我們小孩子幾乎都是爬過去的,當然也就沒看到過天宮。在雨過天晴的時候不過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南機場的飛機,還可以看到天際邊幾根高聳的柱子,由於我們小時候知識麵狹隘,而且又沒出過遠門,我總會以為那幾根柱子就是孫悟空撒尿的如來佛祖的手指,也就是後來的南天柱。就像我那時總以為上海在西麵一樣。

有時我們還會撿石塊比誰丟的遠,站在高處看很近的距離可是你很難把石頭丟到你以為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