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到,自那之後,每天它都會聞著我的氣息和我偶遇,還要遠遠的衝我犬吠上幾聲,你說好笑不好笑?”
一旁的荀惲猛地捂住了嘴,轉過身子背向兩人,隻是不停顫抖地身子出賣了他,顯然是想笑卻又強製止住,忍得辛苦。
剛剛楊修向郭奕大喊的時候,便有幾人湊了過來看熱鬧,此時聽到郭奕將楊修比作一條狗時,也是強忍著臉上的笑意。
若是一個少婦此時向郭奕那圈人望去,便能看到幾個大男人強忍著嘴中不發出氣息,還不停的抖動著身子。多會羞紅著臉跑開,暗罵幾人流氓。
“你…”楊修手指郭奕,怒不可遏,郭奕的比喻他豈能聽不明白。
郭奕嘴角掛著戲虐,風輕雲淡地道:“祖德先生,枉自用手指指著別人的時候,切莫忘了你還有三根手指,正在指著你自己。”
楊修一看手掌,果然是這樣,連忙將手放了下來,冷哼一聲,喝道:“郭奕,你除了逞口舌之利,還會做什麼?如此行徑,你和小人有什麼分別?”
郭奕微微一笑,對於楊修的話絲毫不在意,輕邁了一步,站到楊修的麵前,笑盈盈地道:“德祖大人說的不錯,我目前距離小人隻有一步之遙。”
楊修先是一愣,沒有明白郭奕的意思,但是當他看到郭奕正戲虐的看著他的時候,忽然醒悟過來,身子連忙退了幾步,臉上悲憤到極致。
“郭奕,你…”楊修剛想抬起手指,想起剛才郭奕曾經所說,又頹然的放了下來,一時間隻是怒視著對方,思緒全被打亂,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人已離我遠去,德祖先生大可放心,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郭奕看了楊修一眼,已經沒有了繼續打擊他的欲望,走到荀惲身邊,使了個眼色,兩人款步走向府衙。
人群中有一名少年正拉著一個孩童,那孩童看著郭奕幾句話便將楊修氣的說不出來,不由地抓著少年的手道:“五哥,你看郭奕好厲害,隻是幾句話就將楊修氣成這樣。”
被稱作‘五哥’的人卻是曹植,他旁邊的孩童正是曹衝,兩人本想進入府衙,不想正好看到了一群人聚在一起。
好奇之下,兩人走近了觀看,恰恰看到郭奕羞辱楊修的那一幕,此時,曹植的一張俏臉上升起一絲怒氣,他低頭看著曹衝,沉聲道:“倉舒,你要記住,郭奕是個壞人,他會幫助曹丕來欺負你,德祖先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幫助我們的。”
曹衝眨了眨眼睛,小臉變得有些委屈,“五哥,不是這樣的,上次他還幫我解圍呢!三哥其實也沒有那麼壞,就是不喜歡我罷了。”
曹植臉上突然布滿厲色,衝著曹衝壓低聲音怒道:“混賬,你懂什麼?”
看到曹植突然衝著自己發火,曹衝小嘴一癟,差點哭了出來。
感覺自己說的有些重,曹植連忙將曹衝摟在懷裏,安慰道:“倉舒別哭,剛剛是我的不對,你要記住,五哥最心疼你,我們兄弟要好好的在一起,隻有我們兩人團結了,才不會被別人欺負。”
曹衝看著曹植的目光,一時間內心小小的世界感覺有些慌亂,還想解釋些什麼,最後卻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人群中,憤怒的楊修臉色由白轉紅,繼而又有些發青,胸腔裏的怒火仿佛快要將他點燃一般,隻是郭奕早已離開,他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孤立的站在人群中,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個傻瓜一般。
他憤怒的甩了一下衣袖,冷冷地看著郭奕離去的方向,眼中的怒火很快便被冰霜所替代。
郭奕和荀惲進了府衙之後,見院中、廳中擺滿了食案,稍遠處的地方,三五之人聚在一起,各自在低低的談論著什麼。
兩人和院中的人大部分都不熟悉,便尋了個角落走了過去,隻是剛到了那裏,卻發現一個孔武有力的青年坐在地上草叢裏一塊石頭上,看著地麵發呆。
由於對方低著頭,郭奕也看不清對方的麵孔,隻是從側麵看到對方身體上身一身白色的胡服,由於腰帶束的緊,從腰間向上走,標準的後世倒三角型。
上身孔武有力,胸部和胳膊上臂處的肌肉將整件胡服撐得鼓鼓的,仿若一頭矯健的豹子一般。
青年大概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昂然抬起臉龐,目光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兩人。
郭奕看著那個依稀熟悉的臉龐,掛起滿臉的微笑,對方顯然也記起了郭奕,先是驚訝,之後猛地起身看著郭奕,忽地一把將他摟在懷中,“好兄弟,終於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