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賊眉鼠眼的,老子要是罵你早就罵了,不會在背後嘀咕你的,哼!”夏侯惇滿臉不爽的樣子,將郭奕數落了一頓。
郭奕苦笑著坐定身子,此時大軍正在班師回襄城的路上,遠遠的大軍望去,便如同一條黑色的長蛇一般遊走在官道上,因是得勝歸來,每名士兵都挺著胸膛,聲勢極是威武。
大軍行走,各種安全措施都要考慮集全,有開路的先頭部隊,會勘探在出發前商定的大軍休息地點,軍隊的四周都會派出斥候,定時回來彙報,以防止有埋伏或者追兵。
隻是這一路走來,已然接近襄城,絕對不會再有什麼危險,趕了一路的夏侯惇也慢慢放鬆了身子,他沒好氣的看了郭奕一眼,不過身子卻向郭奕靠了靠。
左右看了幾下,見沒有特別注意自己,夏侯惇方嚴肅地道:“奕小子,記住,無論孟德怎麼待你,你當不可有太多的想法,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切莫聽信他人之言。”
這番話說的聲音極輕,顯然夏侯惇也怕被外人聽了去,郭奕心中一暖,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身為曹氏中的人,卻會如此對自己,已然不易,郭奕感激的笑了下,衝著夏侯惇點了點頭。
夏侯惇一敞開話匣子,話也多了起來,說道:“這次回到襄城之後,你去做你那狗屁種地官,我去打我的仗,再次相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不過話說回來,和你小子配合挺有意思的,你這家夥,鬼心眼子的確不少,和你爹一樣壞。”
郭奕苦笑了一聲,對於夏侯惇的數落早已不在意,知道他的性情便是如此,不過談起他的父親,郭奕不由地好奇道:“伯父,我父親在你們心目中是什麼樣子的?”
“嘿嘿,說起奉孝,我是打心眼裏佩服他,自他來了孟德這裏,反正隻要有他參與的事,沒有不成功的,跟著他打仗也是爽,你問問那幫老兵油子就會明白你父親在軍中的位置有多高。
隻要有白衣軍師在,我們一定贏,這幾年,你父親就是這樣,有他在,這仗打的也安心。”夏侯惇說完之後又嘿嘿的笑了兩聲,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們這幫領頭的,當時可不認同奉孝那家夥。
他剛來軍中的時候,那時我們除了孟德,誰都不服,就是誌才(戲誌才,曹軍前期的軍師,早逝)那家夥,也曾經被我們整治的夠嗆。
可奉孝不同,先是嘻嘻哈哈的和我們喝酒,那一夜喝的那叫一個多,就是許褚那麼大酒量,都不省人事。
結果,第二天一早,軍場操練的時候,奉孝早早的便到了,我們喝了那麼多,誰還起的來床,這下倒好,晚了那可是要殺頭的。
奉孝命令一下,孟德當時的臉都白了,這幫人都殺了,誰還替他打仗?
不過,奉孝倒也沒有下死手,我們幾個一人挨了二十軍棍,心裏有些氣苦,本想合起火整治他一番。
誰能想到那家夥太壞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消息,將我們一個個的全部安排出去肅清周圍的山賊。
等大家都一出去,當時軍營裏也沒了幾個人,自然不會去針對他。不過他若是那麼簡單,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我們認可?
在我們離開的期間,他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他安排手下的人化妝成刺客,去刺殺孟德,正好趁著許褚疏忽的時候,雖說是虛驚一場,但許褚自那之後便老實了,什麼事都聽奉孝的。
第二件事,當時子孝(曹仁的字)留在軍營裏,不想一日奉孝到處找他的黴頭,說他練兵狗屁不是,子孝自然和他激了起來,那是你父親第一次在軍中打賭。
兩人賭誰練的兵好,誰若能帶的兵打敗對方,失敗的一方以後必須俯首聽命。誰能想到,你父親練兵真有兩手,後來子孝輸的心服口服,兩人倒成了至交好友。
等我們肅清了山賊趕回來,看到子孝的兵異常雄武,我們自然是去打聽怎麼弄的,可是子孝那家夥受了你爹的吩咐,什麼都不肯說。
當時我們那個急啊!誰想自己帶出的兵士孬種,文則第一個忍不住前去詢問,不過一段時間,便和子孝一般。
最後我們都忍將不住,全部像你爹去求學,哈哈,就這麼一件事,當時全服了,眼前那個瘦弱的青年當真是深不可測。
慢慢地,之後到處打仗,隻要有你父親在,我們往往都會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從那之後,奉孝那白衣軍師的名頭響徹全軍。”
郭奕聽著夏侯惇說完之後,眼中掛滿了異樣的神彩,剛想繼續問,不想一騎突然想兩人的方位駛來,正是張虎,此時他衣衫有些不整,臉上也布滿了驚慌,不過經過一番曆練,倒也沒有冒失,低聲向夏侯惇道:“將軍,前方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