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郭奕急於求成,囫圇吞棗,雖然明白其意,但卻始終沒有明白裏麵的真諦,想著近期郭氏所發生的一切,情報係統幾人叛變出逃,郭嘉被行刺,他滿臉愧疚地道:“原來父親一直在看著我,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教我學習;我一直自我感覺良好,沒想到做事有那麼大的漏洞還渾然不知。”
郭奕所說的漏洞自然是郭氏情報係統的漏洞,整個情報係統雖然龐大,但是人員雜亂,管理混亂,可以插手的郭氏族人太多,從而導致收集到的情報不一定是正確的,而郭氏的信息容易被泄露出去,還有人員容易被他方收買。
湛藍的天空中飄來一片片白雲,很快便和太陽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巨大的陰影投射在地上,在高處望去,便如同一幅幅的圖案,有暗影,有光明,就像陰謀與真相一樣,也許暫時無法明白,但遲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為不知之事而煩惱,終究無用,最後隻會打亂自己的節奏而事事皆廢,不如努力的做好現在,始終保持自己強大,就是陰謀再次來臨之際,又有什麼能傷害到自己?
過去的事始終會過去,太陽會升起,也會落下,雲有陰晴圓缺,回憶是一味藥,不好的回憶是一味毒藥,用毒藥折磨自己,終究隻能仇者快,親者痛,保持美好的記憶去迎接明天的太陽,才是正道。專心致誌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與旁人有任何計較。任你紅塵滾滾,我自清風朗月。
想通了許多,郭奕麵上的表情一環再換,最終整張臉上靜無波瀾,風輕雲淡,自言自語道:“師父曾說人生有三大境界,如今我方明白,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我終於悟到了。”
一邊的郭銘聽著郭奕的喃喃自語,卻瞪著眼睛迷惑到了極點——少爺說的是什麼意思?山不是山是什麼?水不是水又是什麼?
當郭銘迷惑在一句話中的時候,郭奕麵朝向他,輕聲說道:“銘叔,我有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兩人年齡差不了幾歲,按輩分卻是叔侄關係,郭銘很少聽到郭奕如此稱呼他,畢竟身份有別,但是一旦郭奕如此稱呼,那代表郭奕說的事情將會是極度機密,隻有他兩人能知,出的你口,進我之耳,天下再無第三人。
“第一,原有的情報係統全部有郭福來掌控,告訴郭爺爺,不再進行任何情報工作,將他們就地建立車馬行,南貨北運,北物南銷,前期隻做營運,後期再建立自己的商鋪。
第二,將目前的主要投資放到錦衣衛上,記住,人選你自己來選擇,不允許別人插手,但選擇方法一定要按照我師父所教的方法進行,身世要清白,對於我要保證絕對的忠誠。
第三,全天下尋找好的工匠,不要在乎薪水,自己來,家人也必須定居潁川,否則免談,我規劃之物,你都知道,盡快製造出來,我有大用。”
郭奕說完後,郭銘又將郭奕的話複述了一遍,兩人相對無誤後,郭銘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少爺,這些需要的錢財可是無數,以目前你手中所掌握的錢財,恐怕十分之一都不足,若按你所說,恐怕不到一個月,就會被消耗一空。”
郭奕沉思了半響,啟口道:“你先去做吧!錢財的事情我來操心,總之不會耽誤你的事的。”說完這番話,郭奕微微一歎,眼中的景象卻慢慢的變成一個少女的模樣。
“少爺,還有一事,需要你來定奪。河北來信,老爺讓我轉交給你,說無論何事,你自己做主便好。”郭銘說完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到郭奕麵前。
郭奕接過後,看著眼前紙張優美的信件,拆開封好的火漆口,展開一張白紙,淡淡的幽香從上麵傳來,看到信頭熟悉的稱呼,郭奕忍不住笑了一下,隻是讀著讀著,郭奕的麵孔變得凝重起來,當讀完之後,他喟然長歎一聲,將手負在身後,緩慢對郭銘說道:“這件事情有些棘手,等我解決完眼前的事情再說吧!你先回潁川,按我交代的事情先進行。”
郭銘點了下頭,很快矯健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太陽漸漸升上日頭,天氣也變得炎熱起來,郭奕自語道:“小姨,剛剛想到你,你便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隻是你讓我好生為難,一個不好,你我兩家就會粉身碎骨,我本想借助你的力量,現在倒是你來借助我的力量,可事情會那麼容易嗎?”
雪白的紙張會快便在郭奕的手中變成了雪花般的碎片,飄蕩在整個山林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