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你給老子解釋清楚,我們正在商談軍事,你卻坐在那裏睡大覺,你他娘的還…還…”夏侯惇怒極,不過最後幾個字卻始終說不出來,一張臉憋的整張臉都扭曲的變了樣。
郭奕滿臉無辜的歎道:“伯父有所不知,剛剛我正想劉備之事想的入神,不想你一張臉橫在我麵前,我那是下意識的動作,真的不是有意為之。”
夏侯惇凶巴巴的喝道:“你小子放屁,還想事情想的出神,撒謊都不帶臉紅地,曼城喊了你兩聲你都沒反應,剛剛我都聽見你打呼了。”
郭奕不服地哼了一聲,辯道:“胡說,我睡覺從不打呼,倒是你,平白無故離我那麼近,嚇我一跳。”
“你…”夏侯惇手指著郭奕,氣得渾身哆嗦,卻說不出話來。
一邊的李典咧了咧嘴,想笑又忍住,“將軍,咱們還是談下正事吧!參軍認為我們剛剛的說法如何?”
看到夏侯惇怒氣衝衝的重回到帥案後,郭奕常常的呼出一口氣,不過對於李典的提問卻茫然不知所雲,隻能搖頭晃腦地道:“我認為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不想三人同時望向郭奕,於禁更是直勾勾的看著他,緩緩的道:“有何道理?我們三人好像意見並不相同。”
郭奕剛剛入定和周公相談了一會,幾人的話全然沒有聽進耳中,看到幾人疑問地臉色,他輕咳一聲,連忙調動大腦轉了起來,過了稍許,振振有詞,唾沫橫飛地道:“劉軍此舉,可能是不敢與我們為敵,也有很可能是進退不得,還有可能是糧草不濟,徐步而退,當然也有可能有什麼陰謀在裏麵。”
夏侯惇見郭奕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狐疑地道:“你剛剛真的沒有睡覺?”
“我都說了,我沒睡覺,我是想事情想得太深了。”
“可我明明聽到你打呼了。”
“怎麼可能,那隻是我想到了一種不好的可能性,呼吸有些沉重罷了。”
三人突然同時起身問道:“什麼不好的可能性?”
幾日來,郭奕往往語出驚人,並且每次多言重,所以三人對郭奕有些盲目的信任,此時再次聽到郭奕語出驚人,自然心頭都有些緊張,深怕落入劉軍的圈套。
見三人放棄了對自己剛剛睡覺的懷疑,郭奕暗呼僥幸,略微整理了下思路,說道:“我若沒有猜錯,劉軍將會再次佯敗退卻,而他們的目的是想將我軍引致博望坡。”
“博望坡?”李典喃喃的說出三個字,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向郭奕問道:“他們可是想用火攻?”
聯想到博望的地形,兩邊多樹林,中間一條小道,於禁嚇出一身冷汗,失聲道:“莫非真是如此?”
夏侯惇卻絲毫沒有覺悟般的自語道:“我們怎麼可能上當嗎?難道劉備就這樣看輕我們,也太遊戲了吧!”
不想,夏侯惇的話剛一說完,郭奕三人的目光齊齊都盯向他,那眼中的意思無不再說:要是你,絕對有可能被劉備坑了。
李典想通了諸多環節,滿臉興奮之色地道:“參軍,既然我們已經識破劉軍的意圖,當如何行事?”
郭奕輕笑了一下,回道:“劉軍一再示弱,不過是想讓我方掉以輕心,這幾日每當我們占領他們的軍營後,我便去數灶,不過卻是一處比一處少,想來劉軍是想給我們造成他已經開始依次退軍的假象,不過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說不定決戰當日,他會有些驚喜送給我們。”
********************
連綿的小雨自入夜之後又下了起來,此刻劉軍中巡邏的士兵都穿上了蓑衣,遠遠的望去,更像一個個稻草人正在不停的移動。
軍帳中的徐庶坐於一張胡床之上,幾日的降雨讓他心情多了些煩躁,前幾日夏侯惇襲營完全在他的計劃之中,當時他留了關羽和五千兵士在營中,而自己和劉備則退到了五裏外新建的軍營中,沒想到自己最終棋差一招,險些葬送了關羽的性命。
關羽回營後,雖然沒有怪罪於自己,但是徐庶總感覺有些愧對於他,心裏總是有一片陰雲縈繞,後來按照預定的計策,小戰之後立即退兵至新的軍營,未想到是曹軍卻絲毫不怕有詐,直接就占了己方退出的營帳。
自己的本意是想戲耍夏侯惇一番,激起他的怒氣,沒想到無心插柳,倒是激起了他的驕橫之氣。想到這裏,徐庶無奈的自嘲了一下,暗問:自己到底是好運還是歹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