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尚早,隻是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不少早起的士兵都拿著一根破布搭在身上,好多都是裸著身子,打著哈欠,晃晃悠悠的去找地方洗臉。
郭奕看著身邊經過一個個身體,他聞著身邊不時飄過的汗臭味和臭腳丫子味道,連忙快走了幾步,望了望離他軍帳不遠處的一口井,那裏是專門給軍中有職位的人準備的。
不想他的穿著和白皙的皮膚很快便引起周圍士兵的注意,一個士兵更是吹了聲口哨,調笑道:“嘖嘖,哪來的兔相公,比家中的娘皮還要白淨。”
一聲聲哄笑聲、嘲笑聲刺激著郭奕的耳膜,他也不惱,隻是到了專門洗漱的井邊才回頭平靜地目視幾個嘲笑與他的士兵。
幾個士兵見他去了那個地方,知道眼前的這位‘兔相公’多是身有軍職,頓時傻了眼,有反應快的連忙晃著下體逃之夭夭。
看著一哄而散的軍士,郭奕無奈的遙遙頭,心想這第一次真是讓自己大開眼界,那麼多蛋蛋隨風飄蕩,當真是別有一番風景。
井水清涼,就著一盆涼水,郭奕拿著手中的布巾擦著滲出不少汗水的身體,由於起的早的緣故,周圍無人,倒也清淨。
擦拭完身體,他拿出牙膏盒,抹了點在馬毛刷上,就著清水,開始刷起了牙。
郭奕的師父李奕來到郭氏後,發明了不少奇思怪想的東西,在郭奕掌權後,開始一一生產出來,不過由於這個時候氏族觀念自是以田地為主,所以對於那些奇淫怪巧之物,家族中的幾個長輩那是絕對反對,所以生產了一些,還沒到市麵上,便夭折了,全部成為家族中的用品。
“小奕,你起的可真早啊!”張虎的一聲虎嘯震得郭奕耳朵生疼,剛想回答,一巴掌打在脊梁上的痛楚,讓他渾身戰栗了下。
郭奕苦著臉轉過頭去,想要說話時不想卻看到張虎滿臉驚恐的站起身,一個大腳丫子就把郭奕踢了出去。
那一腳踢得郭奕滿眼金星大冒,剛剛有些緩過神,還不等他起身,一根夾雜著汗水和腳臭味的布條迅速的從他兩排牙齒中穿過,那酸爽的味道惡心的他直想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來人啊,來人啊,參軍大人羊角風犯了,快叫軍醫來。”
郭奕驚恐的看著大呼小叫的張虎,心想:壞了,滿嘴的牙膏被他當成羊角風的症狀了。
不等郭奕解釋,聞聲跑過來的幾個軍士在張虎的招呼下連忙抬起郭奕,一個軍士的胯下正好對著郭奕的鼻子,聞著那騷哄哄的味道,郭奕心中一萬隻草泥馬不停的來回奔騰。
終是有些氣急攻心,加上張虎那一腳力量有些大,況且嘴裏和鼻子邊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郭奕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典剛剛起床便看到呼嘯而來的十幾名騎兵,接過為首騎兵手裏的白帛,他迅速看了一眼,看完之後滿臉大驚,更是麵帶焦急之色。他連忙穿上件中衣,向郭奕的營帳跑去,不想正好看到一幫光著身子的大漢將郭奕抬了進去。
聽著張虎大呼小叫的聲音,李典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他踹在地上,喝道:“你大呼小叫什麼,不知道還以為敵軍來犯,張文遠(張遼)就是這麼教兒子的嗎?”
張虎猛地挨了一腳,來了個狗啃泥,心中發怒,剛爬了起來,想要上去拚命,卻看到眼前的是李典,頓時身子變矮了一截。
原來,李典與張遼兩人素來不合,在軍中已經不是秘密,張遼初時從於呂布,在呂布入主兗州時,李典的伯父李乾死於呂布下邊人之手,所以對於呂布方投靠曹操的降將,李典自是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張虎看著李典滿臉的怒氣,諾諾的說道:“將軍,參軍大人他羊角風犯了,我這一時心急,犯了軍規,還請將軍責罰。”
李典一聽整個人的臉色瞬時難看異常,連忙招呼身邊的親兵傳軍醫,自己掀開帳篷走了進去。
帳篷內站著幾個毛手毛腳的軍士,圍著那不好的味道,李典將他們哄了出去,看著郭奕嘴上綁著的布條,見郭奕昏迷不醒,暗暗的歎息了一聲。
不過很快,李典的心裏便疑問道:不對啊,沒聽奉孝說過郭奕有羊角風的症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