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細雨透過明敞的落地窗,斜斜的飄進屋內,這是一場太陽雨,陽光照著雨水,閃出點點金光。
大廳裏,分別有一對男女坐在正屋之上,隻是那位女子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焦慮。
“睿雲,還是算了。”
被喚為睿雲的男子神色輕鬆,微笑的和她的妻子說到:“不可,我覺此事已定,維也納之遷必定執行。”
“可是……”
“小軒,母親大人都已經默許了,蘇氏作為國內影響最大的公司,遷去維也納,也必有立足之地!”
葉雪軒忽然心頭一釋,這麼多年來,遠在海外而掌控國內公司的大小事務,蘇睿雲的能力必不可忽視,此次決定將公司遷來維也納,連當事人都已經篤定不疑,她為何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呢?
蘇睿雲突然狡黠一笑:“國外的教育方式,會比國內好很多,為了將來我們孩子的著想,定居在維也納並不是壞事。”
葉雪軒一聽麵上一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並不再過多阻攔。
三年後,公司在國外基本穩定,經過風雨拷打的蘇、葉兩人最終誕下一子,取名為蘇墨,在維也納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一年後,蘇墨的一周歲生日上,葉雪軒收到了一份賀禮,並沒有署名,裏麵是一套依舊如新的蘭花琉璃首飾。
“這套首飾依舊如新啊。”木匣裏,盛著的是一套透著幽藍色光芒的琉璃掛墜。
蘇睿雲攬住自己的愛妻,笑著說:“送給小軒的東西,怎麼能不用最好的呢!”
葉雪軒笑著搖頭,感慨:“都這麼多年了,蘇墨都一歲了。”
蘇睿雲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葉雪軒起身,去照顧小蘇墨睡覺。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的蘇墨小朋友已經兩歲之餘,隻是,這可不是一個安生的主兒。
蘇墨實在是太調皮了,常常在家裏惹事,折騰的父母不得安寧。
維也納不比昔日在中國的生活,遷公司耗費了蘇睿雲的很大一部分精力,然而在維也納也僅僅是立住了腳,家裏沒有眾多的傭人,一切隻能靠這兩個年輕人。
大洋彼岸的蘇睿楓給他親愛的哥哥出了個餿主意:再生一個吧!讓倆孩子鬧吧。
不過比起自己,蘇睿雲更擔心的是他的弟弟,快三十了都不結婚,實在是讓他苦惱。
然而對於上麵的意見,蘇睿雲也抱著“試試也沒事”的態度,和他的愛妻商量。
“母親一直想有個外孫女,蘇家曆代都很少有女孩子,而且國外沒有計劃生育的政策,家裏多一個孩子也熱鬧。”
葉雪軒猶豫著答應了。
兩年以後,蘇家新添了一位安靜的男孩:蘇逸。
蘇逸一點都不像他那位好動的哥哥,蘇逸的安靜常常使葉雪軒感到家裏似乎和往常一樣隻有一個孩子。
很可惜的是,年紀已經三十出頭的蘇睿雲與葉雪軒生下的蘇逸是一個早產兒,他的免疫係統很差,常常生病。
蘇逸從生下來就到處求醫,直到蘇墨六歲的時候,一切都恢複了原狀。
蘇逸死了。
我們的故事,將從這裏開始。
葉雪軒坐在辦公室裏發呆。
本來就纖細的她在短短一年內又瘦得不成了樣子。
逸兒死了。
一想至此,葉雪軒的心底就無由來的一股悲傷。
同事陸續離開,葉雪軒收回心思:她必須要找一個人來接替這個位置了。
“咯咯,陶姐姐,再陪我玩兒一會兒……”
陶美凝微笑著拍拍蘇墨的頭:“姐姐先去上班,叫你媽媽陪你玩兒哈。”
小蘇墨一聽,癟癟嘴:“媽媽都不理我,整天隻看弟弟。”
隻能說,葉雪軒出現的不是時候。
她剛進家就聽見了自己孩子的抱怨,心裏無不是酸楚。
陶美凝聽見了走步聲,連忙轉過頭:是這兒的女主人來了。
葉雪軒自然地抱過小蘇墨,淺淺笑道:“這位是?”
“我是新來的秘書。”
葉雪軒打量著這個女子,問:“你是中國人?”
陶美凝眉梢稍彎:“夫人猜對了,我的確是中國人,我叫陶美凝。”
葉雪軒不再多問,隻是道:“我叫你小陶好了,趕緊去報到一下吧,秘書的活兒不好做,好好努力啊。”
陶美凝連忙笑著離開了。
“篤篤……”
“進來吧。”門那頭傳來的是溫和的男聲。
陶美凝調整好呼吸,準備迎接這個新的老板。
她微笑著進去。
蘇睿雲隨和的坐在辦公桌後,見陶美凝進來,隨便指了個位置讓她坐下。
陶美凝的心“嘭嘭”的跳:這個男人太美了!
“你,以後辦公就在我旁邊的辦公室,具體工作你應該知道,其他不懂的,可以直接來問我,或者找其他員工問一問。”
陶美凝幾乎是屏住呼吸傾聽他的話語。
蘇睿雲打量著這個緊張的秘書,笑道:“你大可不必緊張,我並沒有那麼凶吧。”
陶美凝連忙搖頭。
蘇睿雲又囑咐了一番,叫她去工作。
陶美凝有些羞澀的垂下頭,回答到:“是,董事。”
葉雪軒有些煩悶,這個陶美凝在蘇氏集團裏麵可謂步步高升,到現在,魔爪已經伸到了家裏來了。
最主要的問題,不是這個,因為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讓她覺得麻煩的,是桌麵上的一封信。
落款無,但是她認出來字跡是一個人的。
他是言澤析。
葉雪軒一直疑惑,很多年前那場婚禮,原本的男主角兒言澤析去了哪裏。
蘇睿雲隻是笑著告訴她,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別問了。
很明顯夏蘇明是知道的,隻是……
她大概已經死了。
那麼,唯一會知道,會告訴她事情經過的人,也隻有言澤析了。
葉雪軒決定赴約看一看,她掏出了手機:“喂,轉接董事長辦公室。”
轉接的“嘟嘟”聲響了很久,半天,一個女人拿起電話。
“喂?”是陶美凝,那種欲喘欲歇的口氣,讓葉雪軒感覺有些奇怪。
她正色道:“小陶,你這是在公司嗎?”
電話那頭的陶美凝打了個激靈,偷瞟了一眼麵色溫怒的蘇睿雲,立馬改聲:“葉夫人,要找董事嗎?”
“是。”葉雪軒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
“董事他正在會議室開會,有什麼事情嗎?”
“唔,沒什麼,原來在開會,告訴他,我晚上會晚一些回家,學校有點事情需要加班。”
陶美凝怪異的看了一眼旁邊猶豫不決的蘇睿雲,問:“還有什麼嗎?”
葉雪軒思忖了一下,稍微大聲的講:“蘇墨和保姆在家裏,叫他不要太晚,免得傷了身體。”
陶美凝聽後麵色一僵,笑著掛了電話。
言澤析所約定的地方離維也納市中比較遠,是在郊外的一處商務酒店。
葉雪軒打車過去,一進門就感到一陣涼氣撲麵而來。
“言澤析,有什麼事快說吧,我晚上回家還有事。”
“哼,回家?”言澤析危險地眯起眼睛,遏住她的下巴:“回哪個家?”
葉雪軒皺皺眉頭,黑著臉打掉言澤析的手:“這是我個人私事,不需要你管。”
言澤析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到:“死女人果然不要臉。”
“你有什麼事便趕緊說,唔……”
葉雪軒瞪大了眼睛,看著言澤析異常妖媚的桃花眼。
言澤析用舌尖舔了舔她的唇,表情輕狂,越發放肆。
葉雪軒毫不猶豫的就扇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及其清脆。
言澤析並沒有發火,反而邪魅的一笑:“到時候你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葉雪軒立馬起身,想要離開。
“哢嗒”一聲,門已經被鎖了。
隨即,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了她,在葉雪軒耳邊冷笑道:“你以為你逃得出去嗎?”
葉雪軒怒喝:“言澤析你到底要幹什麼!”
言澤析的身子俯在葉雪軒左右:“你覺得,如果蘇睿雲那小子,看見我們兩人如往年一樣****著身子糾纏在床上,該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
“放開我。”葉雪軒突然感到一陣心慌:蘇睿雲怎麼會來?
“言澤析你若今天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蘇睿雲不會幹休的!”
言澤析並沒有打理她,“砰”一聲,將她甩在床上。
葉雪軒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身體如火一般灼熱起來。
“言澤析。”葉雪軒艱難地撐起身子往後退卻:“你在剛才的白開水裏加了什麼!”
“親愛的蘇太太。”言澤析笑著走近床邊,一邊脫去他身上的衣服,“你剛剛喝的水裏摻了提早加進去的催情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