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踏進國保處的大門,杜華都覺得渾身不自在。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陰暗的長廊上,不但沒有絲毫溫暖的感覺,反而有一種陰森恐怖的神秘感。
杜華也不知道為什麼,每個月的十一號必須來這裏簽名報到,但他估計,這肯定跟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他失去了半年之前的所有記憶,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誰,幹過什麼。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現在是個小保安,在榕江大學做保衛工作。
他希望找回以前的記憶,但沒有人告訴他。目前,惟一提醒著他自己與別人不一樣的,就是這個國保處——沒有人會閑著沒事每個月到公安局走一遭,隻有被限製活動區域的重點人物才會如此這般,比如某些剛出獄的罪犯。
杜華當然不是剛出獄的犯人,這是那件事情之後他才知道的。一開始的時候,在別人的眼裏他就是個犯人。因為這種偏見,杜華吃過不少苦頭。那個月來報道的時候,杜華被人用手銬靠在了桌子腿上。
杜華清楚的記得那個年輕人最後說的那句話,一次做賊,一輩子就是賊。
杜華當然不是賊,惱怒的他掰斷了凳子腿,然後用那半截木頭砸斷了那個年輕人的鼻梁。杜華就是在那個之後才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一個犯人,因為他沒有受到任何處罰,而那個侮辱自己的家夥不僅被強製命令給自己道歉,而且不久之後就調離別的崗位了。
今天國保處裏靜悄悄地,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杜華聞到了一股莫名的芬芳,很好聞,顯然是從某個年輕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
杜華提起鼻子仔細的嗅了嗅,頓時產生了莫大的興趣。這種香氣並非化妝品的味道,而是一種有甜味的清香,杜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裏卻不禁有點期待起來。
然而剛開門裏邊就響起一聲尖叫!
杜華頓時目瞪口呆,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一個年齡大概是二十三四歲的美麗女警,正解開了衣服上的紐扣,還朝著一邊敞開衣領,露出那一大片雪白和高聳,黑色罩罩都看到了。
杜華一下子就不明白了,不會吧?
這個女警居然在單位辦公室裏脫衣服?這是要幹嘛?一時間,島國動作愛情片裏的某些情節開始上演。
這時,那個美得象明星的警花也反應過來,尖聲喊了起來:“你還看?看什麼看!出去,給我滾出去!”
慌張之下,扭過身子來,正麵衝著杜華。
卻露出了更多的肌膚。
對方五官標致,膚色是健康的象牙色,緊緊抿著的輕薄嘴唇看上去有點嚴肅。而且對方個子高挑,大概一米七左右,女人本身就比男人更顯個頭,看上去更顯得挺拔。
不過,他也立刻看出來了是怎麼回事,原來並不是什麼島國情節。在那個警花左胸上方,明顯有一個彈孔,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但還顯得挺新鮮。
這隨著警花的劇烈反應,更是有破裂的情況出現了,微微滲出血水。
顯然,她在洗手間裏脫衣服看自己的胸,那是為了檢查傷勢。
杜華趕緊退出,退出來的時候還不忘掃了眼,級別還挺高的,是個三級警督,起碼都是副科級。
這警花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想必是高學曆人才,否則這麼年輕是不會有這麼高的警銜的。
當然,他也不免惡意地揣測,也有可能是靠身體上位的……
他在外邊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如蘭似芳的香氣仍然在,而在洗手間裏,就更加濃烈。顯然,這就是從那個警花的身上發出來的。
杜華都有些魂不守舍了,雪白的大腿和花邊的內衣,可比任何島國片子裏的女主角都要誘人。
三分鍾不到,那名警花整理好了衣服,大步走了出來。她走得很有架勢,被警服繃住的兩座高峰都微微顫抖,又讓杜華想起了剛才的情景。
警花滿臉通紅,恨恨地瞪著杜華,喝問:“你是誰?亂闖警局你嫌過得太舒坦了是嗎!?”
杜華微微一驚,這警花好凶!
不過杜華倒是顯得相當淡定,他笑嘻嘻地說:“這位女同誌,你這話有點不對。我可是每個月都要來這裏簽名報到的,這是政府規定我要做到的,其實我也不想,怎麼就變亂闖了?”
“你!”
警花怒哼:“那你進來為什麼不敲門?”
杜華立刻正義凜然地回答:“因為關門,再說,誰知道你會在辦公室裏做那種事!”
“你!”警花咬牙切齒:“好!牙尖嘴利的!我警告你,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不準跟任何人說!要不,我對你不客氣!……簽名報到?怎麼回事?”
杜華摸摸鼻尖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知道要來簽名報到。”
警花充滿疑惑了,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杜華老實告知。
接著,警花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領導,問杜華來簽名報到是怎麼回事,要怎麼處理。
她的領導叫鄒主任,杜華也認識,就是那個負責管理他的簽名事宜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