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禮堂,裏麵已經聚滿了即將畢業的大學生。看著那一張張單純的笑臉、一個個崇拜的眼神,又想到他們沒多久就會變成一具死屍,我的心突然咯噔疼了一下。
我趕忙點了支煙,試圖用煙霧驅散此刻的心情,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今天很煩躁,估計晚上要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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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5日 晴天,有小風
老刁調教出來的那個釘子果然不是秦非,而是一個叫什麼金漢正的人,而且我無意中聽到,秦非已經投靠遠房的姑媽了。
投靠好啊,遠離灰岩市,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秦非無疑是幸運的,由此也知老秦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具有前瞻性。我開始考慮給兒子買份兒大額的保險,以防萬一。對,這事兒明天就去谘詢谘詢。不過昨晚家裏那口又犯病了,我連夜帶著她去了醫院。
唉,掙多少錢夠花呢?掙多少錢是個頭兒呢?我時常想,錢是王八蛋,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但我有時候就是忍不住喜歡這個王八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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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 小雨
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
上午帶著媳婦兒去醫院複查,結果很不好,我沒敢告訴她,隻說讓她安心養病,但是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下午去谘詢了給兒子設置保險的事情,結果也不太理想,現在保險全都是係統聯網的,一旦設立,投了多少錢進去,怎麼分配收益,一查係統,全都一清二楚。我決定不在國內搞了,把這事兒交給老丁去解決。
當晚我撥通老丁的電話,正準備告訴他一些釘子的情況,卻被老丁製止了。
他說,“最近你的動作太頻繁了,這次拔釘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搞定。”
“你能搞定?他們可都是警校的尖子生。”
“說句不客氣的話,我的水平都能去當警校的教授了。”老丁在電話裏哈哈大笑。
這點我相信,他一點都沒吹牛,他在犯罪上的造詣十分高深,不僅有深厚的理論知識,還有豐富的實戰經驗,隻是這麼高智商的一個人,卻最終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這是一個人的悲哀?還是整個社會的悲哀?
我沒心情考慮這種哲學問題,悶聲發大財才是我的處事原則。我趁機向老丁提起了給兒子辦理保險的事情,被老丁滿嘴應承下來。他說他在香港有熟人,這方麵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掛斷電話後,我很開心,終於解決了心中的一件大事兒。同時又有點悲傷,感覺自己跟一個交代完後事的等死之人似得。
今晚媳婦兒又犯病了,折騰到後半夜,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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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9日 大風
老丁就是厲害,這才不到20天,在沒有我的絲毫幫助下,他竟然直接做掉了段鵬和曹陽傑,老刁安排的那個叫金漢正的人也離奇失蹤了。不過這事老刁從沒跟我提過,我也沒問,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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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 多雲
飛鴿販毒的敗露令老丁十分生氣,他懷疑警隊內有高人,卻被我矢口否認。我明確的告訴他,現在整個刑警隊的全部精力全都放在調查段鵬跟曹陽傑的命案上。一定是他那邊出了問題。他嘟囔著兩邊都好好查一查,便掛斷了電話。
最近一切順利,今晚又有球賽,我決定獎勵自己一把,喝著啤酒看著球。結果媳婦兒又犯病了,我連夜送她到醫院,折騰了一晚上沒睡覺。
生活,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