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張全友隻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人直接撕開了似得,又如剛剛咽下一口滾燙的岩漿,灼痛之感順著血液傳遍全身,伴隨著陣陣酸楚傳來,他的眼淚直接奪眶而出,身體則本能的彎成一個蝦米狀,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我…”張全友想開口說話,卻感覺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與此同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口腔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縱使咽喉腫痛無比,縱使每說一句話都要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可張全友還是毅然決然的開口道,他深知不開口講話隻有被活活打死的結果,開口講話尚有一次苟延殘喘的機會。
“我今天來是想說事情的…”張全友說道,聲音極為沙啞。
“說事情?”軍師冷笑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是來跟你聊天的吧!我隻是想通過巴老三釣你出來,不然南楚市這麼大,想準確的揪出你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我有話要說,在你們動手之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張全友懇求道。
“有屁就放!”這是“太子”唐堅今晚說的第一句話,語調比較娘,一聽就知道是長期生活在女人堆裏,沒經曆過什麼風雨的溫室花朵。
“我承認,我確實是丁良偉的人,之前…”張全友刻意加重“之前”這個詞,“可我現在不是了,我老婆被趙文眾殺了,而他竟不管不顧,說什麼唐家的勢力太大…”
“這點他說的確實沒錯,我們唐家豈是你們這種下三濫所能撼動的?”唐堅傲慢的說道。
“所以我已經徹底脫離丁良偉了…”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唐堅打了個哈欠,“梁子,你…”唐堅給大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張全友不由分的打斷,他深知一旦唐堅的這道命令傳下來,他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我現在隻有一個目的,親手殺了趙文眾!”張全友竭聲嘶吼道,原本就受傷的咽喉變得更加疼痛,可他此刻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我知道你們跟趙文眾的關係!你是太子,唐佬的這位位置本來就應該由你來坐!跟他趙文眾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張全友一口氣把這句話說完。
“我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插嘴!”管明皺眉說道。
“別急,等他說完!”唐堅則揮了揮手,示意張全友繼續說下去。
“趙文眾劫了我300多萬的貨,裏麵可都是上等的紅玫瑰(冰毒)和康乃馨(海洛因)…這批貨吃的幹脆利索,我無話可說…不過,這件事兒對我而言充其量隻是損失一批貨而已,對唐先生而言,可就意義非凡了!想必趙文眾在老爺子心裏的地位要更上一層台階!而且我這種外來人才來了幾個月就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什麼唐老爺子準備分而治之…”
“你放屁!”唐堅滿臉怒容,將一側的木桌拍的梆梆響。
“我也希望我是在放屁!但你我心裏都清楚,這不是…”此刻,雖然張全友還是十分狼狽的坐在地板上,身上滿是腳印、臉上滿是血跡,可現場的主動權已經被他悄無聲息的拿了回來。
“他趙文眾就是我們唐家養的一條狗!”唐堅罵道。
“他當然是條狗,但是古往今來,瘋狗咬死少主家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張全友笑道,聲音因嘶啞而變得極為刺耳難聽。
“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張全友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