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嘴中的那個丁哥到底是誰?”秦非關了電瓶,嘴裏重複著之前的問題。
最初的憤怒之後便是無盡的痛苦,洪全剛此刻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腦門疼得厲害,周圍的空氣仿佛有千斤之重,每吸一口都要耗費巨大的力量。
“怎麼?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喊他們來給你送點吃的?”秦非故意問道。
洪全剛搖搖頭,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我不要吃的!我現在隻想睡覺!”
“你隻要告訴我丁哥的真實姓名,我就立刻讓你睡覺,鬆軟的枕頭、幹淨的床鋪,”秦非開始引誘道,“你好好想想,隻要告訴我一個名字就行!”
“不能說!他的名字不能說!”洪全剛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我若是說出口,就必須得死!”
“不會的!我可以保護你!這裏是警察局!他們誰也不敢動你!”秦非哄勸道。
“這裏不是警察局!你也不是警察!”洪全剛憤然說道,“警察不會這麼刑訊逼供的!你是丁哥派下來試探我忠誠度的是不是...是不是...”
說到最後,洪全剛的聲音越來越小,隨即腦門一歪,又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非顯然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又一次啟動了電擊。伴隨著又一次劇烈的抖動,洪全剛又一次爆發出更加悲慘的呻吟。
“我剛才的問題你想好了嗎?丁哥的名字是什麼?告訴我!”秦非質問道。
“我...我不知道...”洪全剛咬牙說道。
“你這是何苦呢!你在這裏堅持,他們在外麵又不知道,說不定此刻他們正巴不得你死呢!你也知道,死人的嘴巴是最嚴實的!”秦非說道。
“讓我睡覺!讓我睡十分鍾...不...睡一分鍾也行啊!”洪全剛懇求道,他感覺身體時而發冷、時而發熱,小腿肚子酸軟無力,手心和腳底板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來爬去,心髒如高頻率的馬達般在劇烈的跳動著,而麵前的秦非時而變成丁良、時而變成武少夫,時而變成一幅色彩豔麗的風景畫。
“我們做個交易吧!我讓你睡一分鍾,你告訴我丁哥的名字,可以嗎?”秦非問道。
“好好!洪全剛連連點頭。”隨即歪過腦袋沉沉的睡著了。
可是,僅僅過了5秒鍾,秦非便又一次擰開了電瓶開關,劇烈的疼痛使洪全剛不得不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
“1分鍾時間到,告訴我丁哥的名字!”秦非冷冷說道。
“我...再給我一分鍾...30秒也可以...”洪全剛苦苦哀求道。
“不行,我們說好的約定,怎麼能輕易更改?”
洪全剛可不管這些,他固執的閉上了眼睛,秦非則又一次擰開了電瓶開關。
顯然,這是一場意誌與耐力的比拚,洪全剛每一次閉眼的同時,都換回一個劇痛無比的電擊,到最後他竟忍著劇痛閉上了眼睛,不管秦非怎麼電擊他都不再睜開雙眼。
“可以,是條漢子!”秦非關了電瓶,衝空中打了個響指,隨即山海吭哧吭哧的推門進來了。
“你盯著這個人,每過兩秒鍾便扭動一下這個開關,我出去搞點高濃度的興奮劑過來。”秦非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這隻小白鼠能堅持多久?”
“別別!我說!我說!”當秦非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時,洪全剛絕望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秦非停下腳步,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說吧,丁哥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他是灰岩市的地下王者,是掌握別人命運的死神,他就是——丁良偉!”
隨著這三個字從洪全剛嘴裏緩緩吐出,屏幕前的丁良偉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一股冰冷的死亡之氣以極快的速度充斥在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嚇得一旁的武少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過了多久,這股凜冽的殺氣方才漸漸消散,丁良偉重新恢複了以往溫文爾雅的氣質,“唉...天意如此...剛才他若是沒有喊住秦非,我真有心放他一馬,可惜啊可惜,要怪隻能怪他自己最後時刻選擇了背叛。”
丁良偉從抽屜裏拿出一小瓶透明的藥水,“這是洪全剛背著我們偷偷交易的東西,你交給秦非,他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