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內眾大漢一番熱血沸騰的摩拳擦掌後,真正被洪全剛帶出門的隻有四個人,其中兩個還是秦非這樣的菜鳥。
“剛哥,我們要去哪裏?”正在開車的曹陽傑問道。
“你隻管走就是了。”洪全剛明顯不願多談。
坐在後排的秦非沒有多嘴,在洪全剛的指揮下mpv在市區內七拐八拐,最後竟駛出了三環,往西郊方向去了。
終於,走了一段盤山公路後,汽車在半山腰的農家樂門前停了下來,出門招待的是一位中年大媽,操著一口聽不懂的當地方言。
“我擦!咱們是來打架的還是來旅遊的啊!”秦非摸了摸手裏的片刀,低聲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絕對比電視裏演的還精彩。”丁曉飛一臉興奮,卻神神秘秘的不願多談。
秦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跟丁曉飛跳下車時,率先下車對的洪全剛已經鑽進了農戶家裏。
與電影裏一見麵就打打殺殺的場景所不同,秦非驚訝的發現黑社會的大佬們談生意原來也可以這麼文雅。
此刻,洪全剛正跟一個黑皮膚的矮個子麵對麵的坐在茶桌前,桌麵上放著香茗,可誰都沒有要喝的意思。
“刀疤,是我哪裏得罪你了嗎?”洪全剛笑眯眯的問道。
“剛子,明人不說暗話,你給的貨太貴了,我根本沒有賺頭啊。”名叫刀疤的人開始洗茶、沏茶,從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就知道是個喝茶的老手。
“我知道我的貨貴,可俗話說得好,一分價錢一分貨啊!如果你能找到市麵上比我的貨純度還高的,你要多少,我白送給你!”洪全剛點了支煙。
“現在經濟形勢不穩定,大家都沒有閑錢,哪裏還考慮純度高低,都是哪家便宜買哪家咯!”刀疤明顯不願讓步。
“那你開個價吧,我聽聽看。”洪全剛退了一步。
“跳跳糖,300。”
“嗯?”秦非忍不住哼了一聲,惹得兩個談生意的大佬紛紛側目看過來。
“這位是?”刀疤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新招的小弟。”洪全剛隨口一說。
“喲,剛子有魄力啊,新來的小弟不曆練曆練就敢帶出來,不怕是釘子啊!”
“我的事兒你甭操心!趕緊說正事兒!”洪全剛有些不耐煩。
“可樂,350,酸草,180,再來點古董,我自己玩。”刀疤隨即說出一連串“胡話”,聽的秦非雲裏霧裏,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見兩個大佬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生意上,秦非偷偷問向丁曉飛。
“啥意思啊!暗語?”
“嗯,怎麼樣,比電影過癮吧!”丁曉飛嘿嘿一笑,“古董指鴉片,酸草是大麻,可樂是可卡因,跳跳糖是搖頭丸。”
“那釘子是什麼?嗎啡?”
“噗!”丁曉飛發出一聲嗤笑,“釘子指條子派來的臥底。”
“哦,對了,市場上一般的冰毒叫紅玫瑰,我哥自己搞出來的高純度冰毒叫金玫瑰。”丁曉飛無不得意的補充了一句。
“又吹牛逼!”秦非輕蔑的冷哼,氣的丁曉飛正欲反駁,卻被對麵兩個大佬的爭吵聲所打斷。
“刀疤,你這個價格太沒有誠意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出過的貨,什麼時候有過這個價格的!”洪全剛氣的直拍桌子。
“年輕人!現在是市場經濟!我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啊!你不願降價,那我就找別人拿貨咯。”刀疤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你覺得在灰岩市沒有我們的支持,你能玩得轉嘛!”洪全剛發出了威脅。
“那你就是想打架咯!”刀疤將一口沒喝的茶水直接摔在了地上。
“打架?”洪全剛一聲冷哼,“我今天若是想打架就不會隻帶四個人過來了。我是生意人,隻對錢感興趣。”
“我剛才報的價最多再提一成,你考慮考慮吧。”刀疤站了起來,臨到門口時語重心長了加了句,“回去告訴你丁哥、武哥,不要仗勢欺人,再這麼瞎胡搞下去,外麵的好東西遲早要攻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