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夜色,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在路麵肆意的奔馳。車上是一個極其冷豔的女子。
車最終停在了一個“無人區”。
“這是你最後一個工作。殺了他,你就可以自由了。”前後不過五分鍾,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來到這裏,將手上的照片甩向車裏,麵無表情的敘說著,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
那個接受指令的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照片,沒有說話,隻是隨意玩弄著掌心的手槍,眼眸裏全是譏諷和恨意。
“阿寧……”想了想,男人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男人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轉身走了。這個女子可以說是組織裏最得力的幹將,沒有之一。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失去這個她。
等到男人走後,寧望白直起身拿起照片:“最後一個……嗎。”
慢慢閉上了明亮的眸子,誰也不知道她的眼裏的那一抹異色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嗬,還真是戲劇化。
“為什麼一定是他呢。。。為什麼。。。”她呢喃。
不知道有多久她沒有這般嗜血的背叛之感了。
她是寧望白。
四歲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被殺手帝國收養、培養成一個專業殺手。做不好就是拋棄、死亡,寧望白不清楚有多少次徘徊在死亡之巔。從最開始的拿起刀顫顫巍巍,到後來為了生存開始的殺戮。彼此不過五六歲。
四歲,一個懵懂的年紀,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好像已經不是自己。她被別人家收養了,可是這家人收養了很多小孩,她不知道為什麼。起初她還曾天真的以為是這家人心善,終於有個家了。直到最後,他把他們關在同一間屋子裏。每天給予的食物和水都是少量,根本不足夠那麼多人活。隨著天數的增加,食物和水越來越少,直到最後的一天徹底斷絕了水糧。朦朧間她好像聽到這裏隻允許存活下來三個。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時候起初孩子們之間都是試探性,餓了兩三天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始了對身邊人的廝打混殺。孩子們實在是不得不相互折磨殺害,甚至是紅了眼眶。
寧望白知道自己不是那群孩子裏最優秀的,因為當時她的年紀在裏麵還算小的,要論資本,若隻是她一個人,根本不足以讓她活下來。所幸的是當時有一個小孩跟她成為了搭檔。說好聽點是搭檔,實際上卻是另外一個孩子保護著她。
她恨自己的父母,恨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四歲那年執行任務,無意間找到了親生父母,她們的身邊有一個女兒,她想過殺了他們。忍了多久,總覺得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開始暗地著手查這些事。後來她才知道她不是被拋棄,隻是被仇家偷走販賣。隻可惜,現在已經是殺手身份的她不想再打擾親生父母的生活,更何況他們也有了新的女兒,一家和樂,自己又何必再去打擾。
即使沒有去相認,寧望白還是一直暗地裏查著當初自己被販賣的真相。
她查到了當初販賣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將她從小培訓她如同親人般的存在!想報仇,可是那是他從小將她...他對她的寵愛她知道的。她始終不清楚為何當初他不親手殺了她,她不認為他是看她可憐。即使經常掛著微笑的他的冷血程度、寧望白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男人可以若無其事的殺掉至親之後還能給他處理後事。
所以,現在的寧望白想脫離組織,組織是答應了、條件是殺掉最後一個人。
隻是沒想到、最後要殺的這個人居然是她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