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娟發泄完心中的不滿,沒有等白茹反應便轉身摔門而去。
陳秀娟剛一離開,病房裏陡然暗了下來,日光管閃爍著發出“吱吱”的聲響,好像是發著痛苦的呻吟,病房裏忽明忽暗,白茹驚恐地靠在牆角,不知道如何是好。
“啪!”日光管終於爆裂開來,玻璃渣子灑得病床和地上到處都是,如果在這之前白茹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的話,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這鬼地方千萬不能呆下去了,還是回家吧,雖然那裏說不上溫馨,但再怎麼說,那也是一個屬於自己的窩。
白茹可不想像黎佳佳那樣被抓回去打上一支鎮靜劑,隻得整理好妝容,故作鎮靜地下電梯,右轉出住院大樓,然後沿著停車場溜出了醫院。其實白茹大可以走得光明磊落,畢竟醫院不是監獄,想來便來,想走就走,沒人擔心你會逃單,不交足夠的押金,院方也不會樂善好施為你治療的。如此做的原因是白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祥之人,自從聞到了那股奇怪的腐臭味之後,自己走到哪裏,死神就跟到哪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個世界已經紊亂了,白茹隻想盡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出醫院,叫了部野的回櫻花園小區。野的司機劉金柱平日裏一向嘮叨,隻要有客人便會滔滔不絕地講個不停,一則賣弄自己的見多識廣,反正客人一掏錢下車便成陌路,自己就算說得不對大家也隻會一笑而過,二則野的司機的確辛苦,成天呆在車裏守株待兔,生活著實無聊。這次見白茹一路上緊繃著臉一句話不說,感覺到無聊得緊,於是習慣性地伸手掏了隻煙出來叼在嘴上,正準備點燃火時,忽然醒悟過來旁邊坐了個女士,忙又收起打火機取下嘴上的煙放在儀表盤處。
白茹雖然心事重重,確將這一幕完完全全地看在眼裏,忽然便有了一種想抽煙的衝動,於是對劉金柱道:“師傅,沒關係的,想抽就抽,別管我!”
劉金柱嘿嘿地憨笑了兩聲道:“謝謝大姐理解,不過我也沒有什麼煙癮,剛才隻是習慣性動作而已,我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起碼的紳士風度還是有的,要抽也要等到大姐你下了車才抽是吧。”
白茹笑了笑:“我說抽你就抽吧,偏偏來這麼多講究,給我也來一支吧!”
劉金柱聽了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掏出煙連盒子帶打火機一起遞到白茹手中。劉金柱不是因為自己可以抽煙而高興,而是這一趟又可以神侃一通了,小老百姓想要的生活其實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