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白的臉有些發燙，但也隻能無奈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蘇月白喝了口那杯貓三遞過來的飲料，嘴裏彌漫出一陣青蘋果的香氣，“我，我認識了個男的……”
“哦？”不像之前的話題，小黑挑了挑眉，恢複了正常似的，“怎麼說？”
“其實也不算剛認識，就是最近才變熟的。”
“看來是有預謀的嘛……”小黑分析道。
“別這麼說……不過好像也沒什麼錯。”
“你跟我說這個，是為了讓我幫你鑒定一下是不是值得托付？”
“不是，不是。”蘇月白一口否認了。
“那是在猶豫著a君、b君跟這個男生到底要選哪個？”
“不是。”
“那是什麼？”小黑更好奇了。
蘇月白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小黑的眼睛。蘇月白的瞳孔是茶色的，在夏日黃昏天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她沉默了幾秒鍾，像下定決心似的，緩緩說道。
“我來是為了跟你說聲‘謝謝’的。”
小黑笑了一下，剛想回應說點什麼的時候，被蘇月白打斷了。
“其實從b君開始，到我的大學，在感情這件事上，我的運氣都不是很好，”蘇月白又喝了口飲料，這次嘴中感受到的香味像是青葡萄，“我一直都很愛逞強，內心對b君又不肯甘心放下，就在這種扭曲的情感中，我似乎長成了一個很糟糕的大人。在大學裏，我曾遇到過一個男孩，我也心動過，卻怕他也像b君那樣……但就在我差不多想要鼓起勇氣，戰戰兢兢也對他伸出手的時候，他就轉身了。”
說到這兒，蘇月白苦笑了一下。
“你看，我的運氣並不是很好。總之，我變得更加患得患失……變得更加討厭b君，包括無辜的a君，也陷入了無盡的自我厭惡中……”
“那段時候……a——阿哲，就是你的貓二號，在這邊工作的時候，我過得也很辛苦，”蘇月白環顧了下四周，最後又把眼光落在小黑的身上，“但我這次決定跟這個‘剛認識’的朋友，認真試試看。”
“那……那很好啊。”小黑的聲音很輕。
“我第一次去他家時，他興奮地拉著我的手，給我介紹他那個小小的公寓：沙發上有兩個靠枕，他說以後可以一起看電影……桌子上有一對馬克杯，各自印著一男一女的卡通形象，他說這是打算下次見麵再給我的禮物……衣架上有兩根情侶圍巾，他說雖然沒到冬天，但因為想象到了冬天來臨能一起圍著圍巾抵禦寒冷時，就買了……還有很多很多，我數不完的一切……那時我就想，大概……就是他了吧。即使我自認我對b君的感情很深，但那種感情並不好，我本能反應提醒我，我竟然從來沒想過，讓他成為我的結婚對象……而對於“剛認識”的這個男的……”蘇月白淺笑道，“第一次去他家，我就感覺……我想嫁給他。這樣……會不會顯得很不矜持呢？”
“不，不會啊……”小黑回答。
“我後來思來想去，覺得這全是因為你。”蘇月白看著小黑。
“啊？”
“總覺得，就是因為認識你之後，我的生活，我的運氣，就好像變得越來越好了呢。”
小黑想否認，但看著蘇月白堅定的眼神，隻是微笑。
“他們說，一個人在你心上挖的洞，總會有另一個人給你填上，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我現在有勇氣去展開新的感情，新的生活了……總之，就是謝謝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小黑站起來，路過蘇月白身邊的時候，拿起手按住她的頭揉了揉，接著拿起掃把走到了店門口，他出神地看著路邊的銀杏樹，想象著秋天的落葉景象。
之後，蘇月白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到啦？那你先去取票，五分鍾後我就會到了。”
蘇月白離開zk的時候，不忘回頭向小黑揮揮手，露出她標誌性燦爛的微笑。小黑一路目送她背著陽光，走入了人群之中。
“原來能喜歡上別人啊。”小黑犯著嘀咕，停在原地。
餘曉將杯中剩下的橙汁一飲而盡，看著葉再說道：“你知道，橙子是柚子跟橘子的雜交嗎？所以我一直認為，會喜歡吃橘子的人，也都會喜歡吃橙子跟柚子，同樣地，會喜歡吃橙子的人，也一般都能接受柚子跟橘子。這三種水果，從口味上來說，都是同一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