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向渝氣定神閑地走到角落邊的席位上坐下,翠兒默默地低著頭,暗暗地稱讚自家的主子。這席間,眾多皇親貴族紛紛議論著這位深藏宮中的女子,皇宮中新來的幾位妃嬪早已驚慌失措,這樣的女子早晚會成為她們生活在宮廷裏的絆腳石。向渝自知吸引了眾人的眼球,無奈之下,拉著翠兒到翠湖邊的醉心亭散散步。天氣逐漸轉寒,心中忽的冒出一句曹植的《雁歌行》:“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翠兒見主子凝望著這翠湖的水麵久久不能停下,便悄悄派人拿來了書房中的筆墨紙硯。向渝思慮了幾分,便著手寫道:玉階生白露,夜久浸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翠兒好奇地問道:小姐,這詩句叫人怪難受的。向渝停了停筆,不言。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地移向此處,一個清澈而又迷人的聲音縈繞在向渝耳邊,“每每我見你,好像都有心事。”“見過太子。”“我早已不是這宮中的太子,你也不必這般見外。”“才過一年罷了,向姑娘就已經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了。”趙湛望著水麵泛起的層層微波,似在自言自語。“我雖是這宮中的皇後,卻有名而無實。皇上忌憚向家在朝中的勢力,當初也是被逼無奈才將我娶進門,這一切,我怎會不知?”向渝走到重新石桌邊,開始寫詩。
青苔滿地初晴後,綠樹無人晝夢餘。
唯有南風舊相識,偷開門戶又翻書。
晚宴過後,向渝一人行走在翠湖邊的鵝卵石路上,朝陽宮裏至今仍沒有任何消息。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翠兒,我不是吩咐過你不要跟著我嗎?”向渝生氣地轉過頭去,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站在自己麵前,卻冷冷地說道:“朕的皇後今夜真是美麗動人。”向渝不敢抬頭,壓低這聲音說:“臣妾知錯了。”
“何錯?”“臣妾不應該參加這樣的宴會,擾了皇上的興致。”“宴會是朕讓你參加的,這是朕的錯。”
向渝心中無限怒意,道:“臣妾自知無能,可是向家沒有錯,如今皇上仇視向家,將臣妾的哥哥發配邊疆,臣妾也無能為力,但是皇上不要忘了,當初是何人將皇上扶上著龍座,皇上不計當年恩情,臣妾也無能為力。”說罷,將要轉身離去,“你想要什麼,朕給你。”向渝頓了頓,靜靜地回答道:“臣妾厭倦了這皇宮,請皇上廢了臣妾。還臣妾自由身!”“你走吧。”,向渝強忍心中的淚水,跌跌撞撞地回到寢宮,匆匆準備幾件衣物,準備離開皇宮,翠兒得知這個決定,驚慌地喊道:“小姐,不可啊,你要是離開了皇宮,向家怎麼辦,如今皇上仇視向家,我們這一走,不是將向家推入火海嗎?”
“既然如此,不走也罷。”翠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向渝望著窗外的月色,道:“從今往後,本宮要將屬於本宮的東西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