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他們床前,如一個古老的夢,隻是今晚夢裏,故鄉在哪裏,熊倜不知道。
故鄉在遙遠記憶裏,可是記憶裏都是遺憾的往事,不如不去想起,今晚上這姑娘就是自己人生美酒,無法抗拒啜飲!熊倜瘋狂貪婪的飲著。
秀姑咬著嘴唇承受著,承受著熊倜一次次的柔情。那柔情有些粗暴,又如此幸福,明日天涯,良人又會在何方?秀姑知道,自己就要如那些書裏女子,期待雲中錦書,期待江湖夜雨十年燈後,那人歸來!
那一刻是如此甜蜜和心酸,這江湖的一夜是如此光彩奪目。隻是最後,一切都深埋在床前明月光!
嶽陽城外,長亭處,這裏是分別地方,陽光明媚,正是一個美好日子,可惜卻逢離別,熊倜牽著自己的馬,看著秀姑。
“你這一去,還能回來嗎?”秀姑說道。
熊倜想起昨夜溫柔,“我會回來看你的!放心吧!”
“我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放心吧!你要是不回來,我也不會去湖裏泡,我就每日給你縫衣服,春夏秋冬,我不停縫,你啥時候回來,啥時候就可以拿到!”王秀姑說道。
熊倜有些感動,他抱緊了她。
長亭外,很多人都在那裏送別。熊倜知道,那些人也許回來,也許回不來,那些出去的人,有人背後背著刀和劍,熊倜知道,這些人更是很險,也許能回來,也許不能回來。
可是他們都會義無反顧往外走,去他們渴望的遠方。這些人中,有剛成人的少年,有已經有孩子的父親。熊倜看到,送行人中,有中年父母,白發蒼蒼老婦人,帶著的婦人。熊倜看著那些小孩,突然笑了。
“你笑啥?”王秀姑問道。
“我在想,你要是有個小孩,是不是帶著孩子來送我!”熊倜說道。
“你臭美,誰給你生,你整日打打殺殺,說不定哪天就掛了,我生個孩子豈不是很快沒爹,我豈不是很快當寡婦,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豈不是更糟糕?”王秀姑笑著調侃他。
熊倜苦笑了,不過他覺也是這道理。那些送別的人,很可能就如此。自己在江湖,看到了太多殺戮,那些被殺的人,說不定都是這樣被自己親人送出去的。
熊倜突然不想殺人了,他看著秀姑,很想就此安定下來。他明白師父一些想法了,師父那樣一個瀟灑人,如今都有想安定念頭,何況自己。
隻是,自己路還長,熊倜想起,自己還沒有去證明自己呢!想安定隻是瞬間想法罷了,自己還小,還可以去拚去闖,想到這裏,他挺起了自己的胸。
王秀姑笑了,“我支持你去闖蕩,就像她們一樣!”
熊倜知道,王秀姑這樣說背後,一定有很多傷感,她還是堅強忍住,一個女人,不如此,還能做些啥呢。
熊倜看到兩個人,嶽子西和薛文。熊倜看到他們也在那裏分別。
“嶽兄,你也要走了嗎?”熊倜走了過去。
“是呀,我得回師門了,你知道,我們劍派弟子大部分時間都要在山上,真羨慕你啊,飛飛兄!”嶽子西說道。
熊倜笑了,他在想,嶽子西羨慕自己啥呢,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誰呢!
隻有前路,前路是江湖,自己得在江湖曆練,這是師父給自己的任務。
薛文姑娘穿上了漂亮的姑娘家衣服,熊倜覺得很好看,她臉上也神色自若,看來恢複得不錯。
熊倜對她笑笑,她一下子臉紅了。
“大哥也要走了嗎?”她問道。
“是呀,走了,江湖嘛,還得繼續去闖蕩!”熊倜說道。
“你一定記得回來看她啊,你看她一直在看你!“薛文說。
“你是在給嶽兄說吧,哈哈!”熊倜笑了,薛文也笑了,她眼角偷偷看了下嶽子西,嶽子西也尷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