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東臨 第六十章原諒(1 / 2)

書生走了,門被關上。

破落的窗戶在風裏搖晃,春時,覺風微暖。

“為什麼·······”

贏落想起那個凡人書生,他是經曆過那麼多的不幸,卻仍然笑的出來。

自己比起他,是否太過不如了些。

“原諒,嘿嘿···又該怎麼原諒呢?”

贏落輕聲的笑著。

手裏還有著酒壺,贏落將它舉起,想了想,狠狠的將酒扔到了破屋的角落裏,酒壺頓時碎烈,那些冰流釀灑了一地。而贏落,卻大笑起來。

······

······

今日的夜晚,天空星光無限。

對於那些遠方的行人來說,望見天幕,便知曉明日會是一個好天氣了。

破屋裏,贏落無所事事,隻是略微修行平穩了靈力就沒做過其他的事情了。贏落想起了很多,或許書生罵對了。

贏落想起的,還是那個穿著淡紅衣裳的女子。

始終,無法忘記的人。

“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總覺得,她是否,也是不願意的呢······”

贏落不止一次的這樣想過,可他自己不清楚的是,這究竟是事實還是希望罷了。

夜涼之時,贏落看見地上銀霜,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一個在孤月下,背影消瘦,是顯得那樣孤單的人,劍宗千年前劍老之後的第二位劍尊,孤尊,百裏唯劍。

那孤月之下,那個人說出自己的一些事情,或許,他是積累在心中,想要在···死亡之前,傾訴一番吧。

自己的孤月劍術,便是那個人所教授的,說起來,贏落和孤尊也算有幾分因緣吧。

可,贏落想起了他說的那一句話:

“但,如果他真的沒死,我望後來人別在去找他,除非他將來心生滅劍宗的惡毒。他·····嗬嗬,我這般多年恨他,恨透了他,也夠了,夠了,我不想將這恨再遺留下來。”

那個消瘦的男子,曾經這樣的說過。

而贏落此刻想想,傳說中,千年前劍宗也曾因為百裏飛劍的緣故,典籍失竊。在劍宗要滅劍門時,百裏唯劍卻沒有去。

此刻想想,贏落喃喃自語:“孤尊他···是否想過原諒呢?”

我這般多年恨他,恨透了他,也夠了,夠了,我不想將這恨再遺留下來。

當孤尊這樣去想的時候,是否,也曾想過要原諒。

“可是······”

銀月下,贏落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那寒月卻輕輕的笑著。

可到最後,劍門不還是被劍宗剿滅了嗎?傳說,劍門自那以後,掌宗被殺,也就散了,化作長河中的塵埃,不見蹤影。

孤尊,可能或許真的想過原諒,可最後,他還是去了浩海上。

從此,孤尊和飛尊都未曾再出現在神州上,世人都知道,兩人是同歸於盡,雙雙隕落了。

贏落喃喃:“孤尊,他想,但是···沒能做到吧。”

可轉念間,贏落卻又想起一個地方。

浩海,新雨,小漁村,那個灼熱陰暗的洞穴,那具屍骨。

那一句句,刻在牆上的字。

“可飛尊沒有死啊······”

這可能是一個隻有贏落才知道的秘密,千年以前,飛尊與孤尊戰後,雖然兩人都未曾再出現過在神州上。但,或許隻有贏落知曉,實則飛尊隻怕沒有死在浩海上。

和百裏唯劍一戰後,飛尊帶著重傷垂死的身軀,回到了小漁村,回到了那個洞窟,他曾苦修的那個地方,在壁上刻下後悔的句子,然後離世。

如果,那洞府中的殘骸是真的,那······

究竟是孤尊沒能殺的了他,還是孤尊在最後一刻,放棄了殺他?

飛尊也沒有回到天府,沒向任何人求救,他是知道自己已然無救,還是,生無可戀?但,贏落知道的是,他似乎很後悔,在那些字句中。

被仰望的蒼穹是如墨般的漆黑,它高傲的,不屑看地上的人一眼。

贏落也仰望著,久久無言,想著一些事情。

“那個問題,她為什麼不願意回答我?”

······

······

次日,天亮,書生睡在村長家畔的小屋裏,那裏原本村長兒子的住處,後來他很久沒回來,書生就睡那了。

平常書生都是去打獵抓魚,就算是租金了,最多就再換些幹糧。原本書生也沒想過在這村子裏就留,他是想再奪取些大城,沒準能聽到些父母的消息,可遇見贏落那般消沉,雖然僅僅隻是萍水相逢,但書生覺得贏落經曆和他有些相似,還是放不下心來。

權當,要盡朋友之義吧。

書生出門時,卻看見贏落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著青衣,背著行囊,背後黑色劍套裏有一柄紫色的絕美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