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問以為,贏落是青相知道了林輕語是盜走煌簡的盜賊之後,一定會想盡方法的把她留下。
南宮問以為,隻要這樣的去逼迫贏落,就會讓他認清自己,選擇去忘記。
時事從未如我們所願的去進行?人不過隻是生靈的一種,能夠思想,多了許多快樂,卻也平添無數哀思與難決。
風與夜,好像悲涼起來,為誰,它們在哭泣呢?
青殤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哀傷。
遙遠的地方,所愛之人離開了身旁。
在最近的地方,又是誰,拒絕了你。
“贏落,今夜,你我師徒到此為止,按理來說,劍宗不恕異族,但,我放你走。”
贏落站起身,他看著南宮問,哈哈大笑起來:“師尊,我且問你一句,換了是你,你怎麼選?”
“忘記一切,去做另外一個人嗎!!”
贏落大喝,這是他第一次,對師尊如此不敬,可,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南宮問側眼,說:“隨我回去吧。”
“什麼?”贏落希望的說·······
“你還有東西,留在了宗裏,回去理一理,帶走吧。”
話完,南宮問看著身前四人,說:“回宗。”
······
······
漆黑之間,青殤和宮羽皆被帶走。
劍宗有一說,佩劍與劍修來說,視同生死,劍在人在。
南宮問將贏落佩劍取走,意思更是清楚無比了,劍宗之劍自當劍宗之人來用。而他,不再算是劍宗弟子。
黑暗中,該怎麼做,前進怎麼走,後退又怎麼去。
贏落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何其狂妄,他從未這樣的笑過。
因為,還是那般。渡幽院裏,那場秋雨中又有誰,為你站出來嗎?
如今這夜中,又有誰,為你說過一句話嗎?
“哈哈哈······”
笑聲止,贏落仿佛看到陸魯藍縈冷漠的神情,喃喃自語道:“孤尊,或許,你說的真的是對的,即便真心以對有如何?他們隻會背叛你罷了,又何必,那樣的相信。”
天地在夜中顯出了最恐怖的一麵。而無情,冰冷,這黑暗吞噬一切。
這孤獨的感覺,卻竟如此的相似。
······
······
荊棘叢中,南宮問所過之處,一切木叢全都被一分為二,猶如被無比鋒利的名劍斬斷似得。
青殤和宮羽被他背負在身後。藍縈他們默默的跟在南宮問之後,沒有言語,或許這一日給他們的震驚,太多了。
高樓低垂著頭,走著,走著,他停了下來。
“怎麼了?”江寒陌問。
高樓道:“師兄,我···我有些擔心鎮裏的師弟,我禦劍去看看,師叔······”
“我允了,去吧。”
話落,高樓禦起煋銅,飛向夜空。
南宮問也轉身,對剩下的三人說:“你們在宗中與贏落最是親密,今日讓你們知曉也隻是出於情理,我希望此事,你們不要外傳,勿忘。”
話落之時,風色忽然青,南宮問不見了身影,而天邊一道青光如電。
山巒間,這時隻剩下了江寒陌,陸魯,藍縈三人。
藍縈轉頭看著江寒陌,問:“師兄,你······”
江寒陌搖了搖頭,道:“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贏落師弟,雖是性子冷傲,但,將來或能成就大器,卻未曾想過竟是如此,從前我堅持種種,今日卻顯得可笑,心下,很亂。”
藍縈與陸魯彼此相視,他們兩人,卻又何曾不是如此呢。
江寒陌許是想要自己靜一靜,名光劍出鞘,黑夜如晝,他也禦劍離去。
凝望師兄離去,藍縈喃喃道:“陸魯,你說,我們兩個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以前,我們遇見異族的時候,都是怎麼做的?”
陸魯凝眸,記起往事種種,忽然問:“藍縈,你還記得嗎?那次試練。”
藍縈忽然記起,說:“怎麼,會忘記?”
“那時,師兄···贏落,用性命和那魁句搏殺,他,何曾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嗎?”
藍縈無言許久,說:“好像,是吧。雖然,他沒拿回煌簡,甚至還想放了林輕語,可,他錯了嗎?我想,很多人都看出來了,贏落對林輕語其實······我覺得,這不是贏落錯了,而是他做不到吧。”
陸魯歎息著,他凝望後方,喃喃:“或許,這件事裏,沒有對錯吧。”
今日,好像沒有人做對了。卻,也好像沒有人做錯了。
在無常的時事中,隻用對錯來分明,會不會,可笑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