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風與浪,未曾停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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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人,他們並未來到海環外,而是留在了樓閣中。
陽光稀稀疏疏,透過雪樹的枝葉。
贏落輕輕靠在樹上,他並不是在沉思著什麼重要的東西,而是很害怕,尤其是自己一個人留在昏暗的房間裏,去想那些事情,懼怕就好像會在腦海裏,被放大幾倍,幾十倍。
他在害怕著什麼呢?
明明,這是一個好消息,族人們出現在了那所謂的蓬萊之地,自己好像已經看見了一條回去的路。隻是,他能回去嗎?
帶著這一身劍宗修行的幽族人,會被他們看作是族人嗎?
還是說,一個修行劍修的異族,會被他們看作是同門嗎?
我究竟,該何去,何從。
還是說,將這些秘密永遠埋葬,隻要不被人知道就好。
雪樹搖落幾片落葉,落在發上時,卻毫無察覺。
額頭的一點刺痛傳來,贏落知道,那裏刻寫著一個‘奴’字,隻是他從未與任何人說過,或者提起。獨自一人,守著這些秘密,孤單,沉悶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你,在害怕什麼?”
“呃?是你啊,你沒和藍縈他們去海環嗎?”
心中略驚,贏落轉頭時,看見的,是那個仍然穿著一襲淡紅衣裳的女子,她背著一張古箏,一如既往,在這雪樹之下。
“不喜歡跟她一起去,她···有點吵。”
“但,她其實很關心人。”
林輕語沒有反對,隻是直視著贏落,問:“你好像,在刻意的岔開那個問題。”
“你好像把我看透似得。”
“或者······”林輕語深深凝望他,說:“或者,是我希望看透你呢,你好像總有很多秘密。”
“你,或許是吧,但,我覺得,人總有秘密,又···不止我一個人。”
贏落又問:“你怎麼,會這樣覺得呢?又這樣問我?”
“因為,你很勇敢。”
“啊?”
贏落有些不解,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林輕語卻自己想著:魁句,白雲觀主,麵對這些強者的時候,你比他們弱小的多,卻能夠絲毫不懼的迎上去,我覺得,你是勇敢的人,但,現在,卻是什麼,讓你這般懼怕,你會告訴我嗎?
“對不起,有些話,我不想說,但,謝謝你。”
“謝我?”
贏落沒有回答,慢慢的閉上雙眼,好像是在休息。
手上,傳來一點溫暖的感覺,像是被牽起,握在掌心間,贏落忽的睜開雙眼,卻見她的臉龐近在眼前。
“你······”
“總有一天,你會和我說的。”
“······”
“這不是,那次,你和我說過的嗎?沒忘吧。”
那風輕輕,天光落下,卷起發上殘留的落葉,舞起視線之中。
她張嘴,好像說了一些話。
贏落覺得,自己會無法忘記,她說過的那些。他也意識到一件事······
她對於我來說,是不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