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曜道人又平靜的問:“理由,幫黑宗的理由。”
男子立即說道:“即便我不說,道長也該明白,幽族為千年前,神州邪族,好戰好殺,我黑白宗曆代都有如此的記載傳下,想必道宗以及神州諸宗絕不會不知。”
“確有其記載,你的意思是······”
“黑宗若落到白宗那等下場,那麼幽族渡海之後,必是要鯨吞這神州天府之地。”
“······”
靜靜無言,神色從未變過的平靜。箐曜道人靜靜的看著黑衣男子,並不說話。
此刻,他的靜明明沒有過變化。但在男子眼中看來,卻變得可怕起來。
他忽然的驚懼起,眼前的這個穿著道袍的道人。
是因為他正掌著黑宗的生死,還是因為······自己在害怕他的‘靜’?
猛的跪下,男子竟然叩首:“求,求道長,救救我黑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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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黑宗弟子退離。
房間內,有些寒意。算算時節,已經冬季了吧,更何況雲浮山上本就冷寒。
箐曜道人站起身,他一身道袍幹淨整潔,就如他的‘靜’一樣。他走到窗邊,敲打著木窗,他隨意說著:“雲道莊,莊主,道號‘雲莊’,你既然已經知道黑宗,卻為何始終未見你有什麼動作嗎?”
“邪族,幽,祖師有言,此族極危若是真放任他們,隻怕我雲浮山的清淨之地,便要被破了。”
“道門,靜門,我為道門之首。”
“夢莊會,夢子所留,千年以前,為防備神州諸宗內鬥之會,夢莊雖落,此會之規,卻一直流傳了千年。”
“戰鬥,廝殺,嗜血,道,要驅走這些原罪。”
箐曜道人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這一句話,並不是他說的,而是他一生崇敬之人,也是道宗最讓人銘記的那位祖師‘浮生’所說的。
浮生。人的浮生,原罪太多,貪嗔癡,愛憎會,我等修道,說到盡頭,就是將自己修的幹淨些。
箐曜道人的手指,在敲打著窗戶的邊緣。
叮,叮,他的敲打聲,竟是那樣的好聽。
道是束縛,還是洗清罪惡的清水。
這是他的問題,當比起君連城與君子謙,箐曜道人更加明白,這是他最後一個問題。
“夢莊會,提早二十日。”
箐曜道人忽笑,所謂道門,修行浮生道人傳下的道術,這道術,也曾斬殺妖邪無數,卻從來不遜於劍宗的劍術,隻是千年來,道門不出,知曉的人漸漸少了些而已。
“我的問題,不需要知道了,讓我讓這神州知道一下吧,誰,才是神州第一的宗門!”
話落,箐曜道人的‘靜’破了,被他自己破了。他走到一畔的書桌前,拿起一隻狼嚎,鋪下一張宣紙,開始寫字。
寫完之後,窗頭,飛來一隻仙鶴。
鶴銜起箐曜道人遞出的信封飛空而去,所去的方向,是東臨,那一座曆年舉辦夢莊會的東臨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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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東臨島上,海浪撲打著海岸,東臨道宗的弟子守衛在一處高樓邊上。
夢莊會的日子已經到了,東臨宗為曆代的東道主,舉辦著曆代讓神州諸宗矚目的夢莊會,自然也從來不敢大意過,代代以來的傳統留下,每三年的這個月,總是東臨宗卻忙碌的一月,也是最嚴謹的一月。
那弟子看見天上白鶴,連忙搖了兩上,樓上的大鍾。
東臨宗的宗主很快的便受到了箐曜道人的信,信上的內容很簡單:
“神州生死之事,夢莊會提早二十日開始,傳信每宗,此事關乎生死,務必請諸宗身負要務之道友前來,道宗,箐曜道人字。”
東臨宗主合上書信的同時,心中卻已經大驚失色!
箐曜道人,其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道宗當代掌宗之稱,多年來卻一直在他名下,此人竟也如此說的話,那麼隻怕···神州真的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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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後。劍宗,上劍穀,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如既往的四季如春。
這美麗的景色,沒有人想要將至改變過,外邊的嚴寒,好似永遠無法。
南宮問看著手中書信,漸漸簇起了雙眉,心中更加猶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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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取自老子的名著道德經,有物極必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