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落抬起頭,卻見這還是之前的那一處懸崖,沒有任何變化,黑衣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前問話。
隻是未等贏落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我非善,這劍術更非善,修行開始後,後來人你體內的靈力就會開始趨向冰冷,修行至如我這般的話,甚至你通體上下即便是血,也會是冷的了。”
贏落心中一驚,暗道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奇怪,或者說是凶險的術法?
黑衣男子繼續說著:“若是心性不堅的人學了這術法,也容易被那冰冷同化,但······說起來,就像這孤月一樣。”
你看那月若是充滿了詩情畫意,那麼它便是詩情畫意的。
你看那月若是盈滿了孤單寂寥,那麼它便是孤單寂寥的。
你看到了什麼,那就是什麼。
悲傷的人眼裏,沒有快樂。快樂的人眼裏,沒有悲傷。
你若不相信孤獨的道理,任身體冰冷或者燥熱,又有什麼關係。
因此,贏落點了點頭,說:“我不怕。”
黑衣男子自顧的說著,他走向前,黑夜中的他黑衣與夜晚一道,融成了黑色。印在贏落眼裏的時候,就像是一道黑影來到了近前。
他問:“告訴我,後來人,你的名字。”
在黑衣男子話聲落下的時候,贏落忽然覺得,這幻境停滯了。
風不在吹拂,天上的雲朵不再浮動,男子不再有所動作,神情也滯在了之前的一刻。贏落忽然有了一種感覺,似乎此刻隻要自己‘想’,就能脫離這個幻境了。
贏落卻在這一刻明白,眼前的這個幻身,或者說留下這個幻身的人,他在等待著他口中一直說著的‘後來人’的回答。如果此刻自己說出名字,應該就能開始學習劍術了,相反,如果自己離開,自然一切就將結束。
握緊了拳頭,就算知道這可能是個危險的術。
贏落說:“我的名字叫做······贏落,父母取的名字。”
幻境不再停滯,又活動了起來。
黑衣男子說:“我希望,這不會是一個害了你的劍術,我希望,後來人你不會因為今天而後悔,我希望······嘿嘿,真可笑,我希望的太多了,又何時成真過?”
話道最後,他又冷笑了幾聲。
不知道他,他冷笑的是什麼?這個令人失望的······活法嗎?
······
······
“我!”
已是深夜時候,冷月光芒透過層層的叢木,照射在贏落的臉上,絲絲冷汗沿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流下,一聲驚喊,贏落蘇醒了過來。
還是之前自己昏卻的那片叢木之間,一切都沒有變化。隻是從午間時候,變作了深夜罷了。
“呼呼···那些,不會是夢的吧。”
想著,贏落正坐起身,發現自己手中握著一卷‘布卷軸’,卻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卷寬長的竹簡。此刻看來,想必竹簡隻是這份布卷的幻象,解開了封印之後,才會連同幻象一起解除。
夜色裏,贏落緩緩攤開了那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