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處大宅深處,林刀站在窗前,一言不發,身邊不遠處的靠背大椅上端端正正坐著一個黑衣青年,麵色陰冷。林公羊坐在躺椅上,眼睛紫一圈紅一圈,右腮腫如桃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哭喊著:“爹!你要為我報仇啊!!!!!”
林刀猶如雕塑。
“爹!今天,你必須派人去吧林羽那個小雜種除掉!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林公羊赤紅眼睛喊道。
看到林刀依舊不發一詞,林公羊頓時急了,拔出一把小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嘶聲道:“爹!我不管,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死給你看!”
林刀轉過身來,一雙眸子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寒氣深深,冷笑一聲,終於說話了,卻讓林公羊全身雞皮疙瘩都樹了起來。
“行,那你就現在抹脖子吧!你要是能一刀把自己殺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把林羽的頭踢過來。”
林公羊呆住了。
林刀漠然道:“怎麼?下手啊?你不是很恨林羽的嗎?”
林公羊神色變換,一會歇斯底裏,一會迷茫,手一會緊緊抓住刀把,一會無力鬆開。半刻鍾之後,終於,手一鬆,刀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林刀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心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唉,自己的孩子還能不了解嗎?因為是小兒子,自小寵溺,加上他出生後自己當上了部落長老,常年在外奔波,沒有好好教育,養成了一副嬌生慣養,嫉妒,不知道吃苦,色厲內荏的性格。待到自己發現,性格都定型了,怎麼糾正都改不了。
倒是大兒子,小時候自己還有空,長大了又隨自己沙場征戰,手下沾染無數冤魂。倒是養成了一股殺伐果斷的性子。
林刀頓了頓,冷聲對著林公羊道:“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性子軟弱!學堂規矩算什麼東西?!嗯!?要打就打!打不過不會叫林強一齊上嗎?他一個人還打得過你們兩??打贏了!就算是懲罰,我難道還不能為你撐腰嗎??嗯??現在打輸了,你要叫我殺了他?部落的人怎麼看?首領怎麼看?大祭司怎麼看?嗯?!”
林刀想了想,“行了,武技可以練,法術可以練,你這嬌生慣養的性子,卻必須磨一磨!你也不要去學堂了!沒用的我讓蝮蛇小隊帶著你,去野外!殺魔獸,斬敵人,見見血!練練膽魄!等你手下有了幾十個冤魂,也不至於這麼不堪!哼!至於林羽,哼,暫時先放他一馬!等畢了業,你自己找他報仇!!”
林刀轉向黑衣青年,“林刀苦!你不許幫你弟弟!這是你弟弟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了解!知道嗎?”
黑衣青年也就是林刀的大兒子林刀苦,眉頭動都不動,道:“知道了,父親。”
林刀深深看了他一眼,甩袖離去。
學堂宿舍內,林文麵色焦急,“哎呀,阿羽,你怎麼還是這麼淡定啊?你打了林公羊,他肯定不會罷休的啊!他父親是獵堂長老,手下心腹無數,就是二階巫師都有幾十個,隨便派出一個來,就能把你碾成粉末啊!”
“就連我爸爸媽媽都遠遠不能趕上他的權勢啊,怎麼辦?”
林羽默默的拿著一塊靈石修行著,聞言睜開眼睛,笑道:“不會的,我打的也不重呀,林刀大人應該不會和我計較的吧?”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這是打的重不重的事嗎?你這可是打了林刀大人的臉啊?”
林羽微微一笑,“你呀,鹹吃蘿卜淡操心,好好修行吧!林刀大人大人有大量,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林文氣結,指著林羽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憤憤一擺手,道:“算了,我在這和你也說不到一塊去,我回去和我爸媽商議一番。”
“啪”隻剩下門扉在夜風中搖晃。
林羽依舊閉上眼睛,修煉起來。
第二日清晨,暴雪紛飛,課堂上,一個白胡子老頭在高聲講課。“巫師野外最大的敵人並不是隨處可見的魔獸,它們雖然危險凶殘,但是世間最過凶殘的莫過於人心,因此,你們更要萬分注意別的部落的巫師,還有邪道巫師!”
“所謂邪道巫師,就是殘殺生靈練就強大法術邪惡巫師,部落每一個巫師都是正道人物,他們苦練技能,鍛打身體,提升戰力,就是為了守護族人,保護數量龐大的平民不收魔獸和敵對部落的侵害。而邪道巫師則發現,若是將平民甚至巫師殺死,包含怨氣的靈魂,富含生機的血肉,甚至骨骼都可以煉製成巫器,威力強大,每一件巫器的上麵都纏繞這數之不盡的部落平民的冤魂!在座諸位以後都是巫師,想想!若是有人用你們的父母,孩子,親人煉製成邪器呢?因此,你們一旦見到邪道巫師,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