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這樣的人,說話太自顧自了。
她怎麼就知道白玉願意呢?雖然其實她還是很願意的。因為要是吸了別人的記憶白玉就可以支撐的久一點。
可是也不能什麼都吸呀,她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她靜靜的凝視著白玉緩緩道來:“八百年前你沒有答應我,如今還是不答應嗎?”
她說的那個人,是辛染,不老不死的靈,不痛不癢的靈。
“再不答應,我就沒時間了。”她苦笑了一下,眼中是化不開的悲傷,她要死了,她的頭發已經全白,再不過多久,她就要化為融雪從此和她愛的人。
永遠分離。
“我隻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罷了,可他忘不了,我隻能冰凍他的心冰凍他的人,他被我冰凍,他不會死,可如今我卻要比他先走一步,我求得,始終不過是他再看我一眼啊。”
真當奇怪。
身旁的蕭彥開了口:“他的心被凍住了。”
“凍住?”
“嗯。”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可能活了八百多歲。
真厲害。
那個叫拂霜的雪魅空洞的笑了笑,然後輕輕說:“幫我吧?”
曾經的辛染不願幫她,因為辛染做事完全隻憑她的心思左右,她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完全不知道……在乎考慮他人的感受。
靈本來就是自私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做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理由。
拂霜見她沒說話,解開了那人的冰凍,那人緩緩的落在地上,拂霜也把他摟在懷裏,用手一點點的順著他的黑發,這時候白玉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悲傷的味道撲麵而來。
知道那種感覺嗎?好像被繩子扯住,喘不過氣來,胸口上壓著一塊大石頭,白玉猜他此時該就是這樣的感受。
那個人被解開了冰凍,靜默了一會兒,眉毛立馬並攏,整個人臉上浮現出悲痛的神色,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眼中有的,隻是化不開的憂愁,好像是漆黑裏的夜,偶爾點綴兩顆寒星,執念好重,牽扯好深,他眼窩凹陷,整個人消瘦,好像連活下去的力氣都沒有。
她一瞬間就決定要抹去這個人的記憶了,並非她有多高尚,而是因為她好奇,她好奇著這人該是受如何才會變得如此心碎。
到底怎樣,一個人才會被徹底摧毀而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她最後到底是吸取了這個人的記憶。
靈可以窺探他人的記憶,但是其中有許許多多的記憶是不必要的,人記得住,靈記不住。
而靈選擇的,恰恰是那最歡喜亦或是最悲痛的,而白玉碰見的大概是以悲痛為多的,不然他人為何想要忘記?
我隻是不想要記住過去痛苦的回憶啊,所以請讓我從痛苦的漩渦之中逃逸出來吧?留下我的快樂,帶走我的痛苦,讓我活在幸福的夢裏僅僅隻享受我人生為數不多的歡愉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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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