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娟覺得更無助了,自認為最親近的人,卻連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工作的壓力、生活的壓力,她得需要多強大的內心才能應對這一切啊。
“你不堅強,沒人能替你堅強!”她對著鏡子告訴自己。用水衝一下略有紅腫的眼睛,深呼吸一口,再微笑著走出洗手間。
那天,所有的壞運氣好象都找上了她。晚上回去的時候,家婆說要幫她測一下尿糖。這是每周例行的工作,空腹一次,飯後一次。就算這段時間對家婆非常冷淡,但這項工作卻從未落下。
唐小娟推開衣櫃門想去拿小藥箱,豈料櫃門突然“嘭”的一聲倒了下來,幸好唐小娟閃得快,要不然會直直地砸在她的身上。
看著倒踏的櫃門和散落一地的衣服,唐小娟再也抑製不住,坐在地下嚎啕大哭。她所有的堅強,在櫃門倒踏的那一瞬間,也一並轟然倒踏。
她拿起手機,狠狠地與丈夫李初照吵了一架,並下了最後的通諜:“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再不回來,就不用回來了,離婚協議書我會寄給你。”
她又在李家的家族群裏發了同樣的信息,耳特了李初照:“你是一個男人,相信你有能力處理好你與生意夥伴之間的事。一個月,再不回來,我們就結束吧。也請各位長輩兄弟姐們,大家幫忙做個見證。我很抱歉在群裏發這些負能量的東西,我不配做李家的好媳婦,我退群。”發完信息,她刪除並退出了那個家族群,群裏有二狗的母親在,有些話,其實是隻說給一個人聽的。
她又給大哥發了條信息:“哥,我很抱歉,初照一直不回來,我一個人真的承受不了太多。明天,我就搬到公司集體宿舍住了,媽媽在家,你多打招呼。”
發完這些信息,她收拾好行李,第二天讓錢源車到了公司。
“你要不要好好想一想啊,出來了,再回去就沒那麼容易。行李可以先放在我的車上。”錢源勸她。
“他不要家,他的母親他總該在乎吧。”這已經是最後一招了,唐小娟已經被逼上梁山。
她不知道,她的命為何一直這麼苦,算命的不是說中年必有後福嗎?為什麼中年到了,還是這麼苦不堪言呢?
她剛出生的時候,母親就說,她的命是七分錢救回來的。母親臨產時,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她的兩隻腳就急急地從母親身體裏伸了出來。到醫院,生出來的時候,她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征。多虧了醫術高明的醫生給她打了一針不知道藥,一毛四分錢一針的,打到一半的時候,她才哇地哭出了聲。所以母親常說,她的命隻值七分錢。
再到兩歲的時候,母親帶她去學校,她見到一個老師,高興地撲過去,結果直直地撲在那老師提著的一壺開水上,整整一壺開水,全潑在了她的身上,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景。這次又多虧了祖父的一個偏方,硬是救回她一條命。祖母說,那時候的唐小娟,哭聲都象鴨子一樣,什麼東西都吞不下肚,隻能用筷子頭沾點糖水,勉強維持生命。
再就是讀初一時被鳥槍射中差點要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