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似乎在那扇門打開時,紛紛發生了顛覆一樣。
假山擁有了呼吸,涼亭像一個肥頭大耳的教書先生,搖頭晃腦的沉吟著什麼,花草自由的延伸,像是在竊竊私語,大地裂開了深不見底的隅隙,地火歡快的從地底噴薄而出,天空化為了一隻展翅的雄鷹,俯衝而來,南宮然甚至都看到了那一點的尾翼。
天地萬物的變化,毫無規律而言,南宮然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過了許久的時間之後,南宮然方才如夢方醒般發出了囈語的一聲,在他的注視之中,天空的河流變化為乖順的一條小溪,匍匐蜿蜒在假山的身邊,假山山腰上有一座內闊外尖的涼亭坐立,一顆參天的大樹垂下了繁茂的綠蔭,將整座假山遮蔽而下。
一切又都恢複了正常,南宮然的思緒也在這一刻恢複了正常。
似乎是沒有看到這一詭異的情景,黃奕並不知道南宮然此刻在想些什麼,隻是看著發愣許久的南宮然,後者終於在此時忍不住的出聲提醒道。
“隨我進來吧,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過夜!”黃奕道,率先走進了那扇門來,然後在南宮然的視線中離奇的消失不見。
南宮然終於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麼會人跡罕至,一點的生命跡象都不存在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適才進來的那扇門,同樣在門板上發現了一條模糊的紋路來,而且那紋路竟是像一張嘴一般,忽開忽合著,南宮然清晰的看見,一隻碩大的蟑螂試圖從門縫中擠到院落中來,卻被門板無情的一口咬下,然後咀嚼。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庭院外圍的院牆之上,有一隻壁虎爬到那院牆上,躍躍欲試,但那隻壁虎並不知道陷入了一個多麼危險的境地,在那身子無知的轉動時,壁虎的身軀已經是身首異處。
但他並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南宮然也沒有看清楚。
這裏的詭異,遠遠超出了南宮然的意料。但城市都擁有了生命,可以被喚城師召喚而出,作為攻擊的手段,這座看起來離奇的庭院,擁有了生命,倒也不足為奇。
南宮然看著消失在門裏的黃奕,終於是邁動了步伐,也跟隨了上去,隨著南宮然的進入之後,門板上已經斷裂的漣漪重新的並攏在了一處,緩緩的流動著,
此時再看那扇門的話,那上麵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紋路,而是一張張越來越大的嘴,由最中心開始,紋路每每延伸出去一圈,也就意味著門上的嘴又多出了一張。
麵前是假山小亭,挺拔的大樹,和孱弱的溪水,庭院的牆壁老老實實的圍在四麵,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異動。
隨著南宮然的走近,步上了小溪上麵的一座小橋,來到了那黃奕的身邊,此時後者的神情正專注於掩閉在溪水之下的一口井。
因為溪水過於清澈,所以南宮然一眼就辨認出了那是一口井。
泅泅的水流正是從那口井中湧出,變為了小溪流動的動力所在。
“這裏是什麼地方?”南宮然問,雖然這個問題被他壓抑了許久,但仍是忍不住的想要問,眼前的一切都讓他無可適從,無法解釋。
“這裏是整座天北城最為神秘的地方,它已經存在了上百萬年,但能夠進入到這裏來的人卻是屈指可數,我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黃奕道,仍然是注視著溪水下的一口井,目不轉睛。
“為什麼我是第二個,難道天北城除了你我之外,就沒有第三個能夠進入到這裏的人嗎?”南宮然問道。
“這裏雖然看起來簡簡單單,但其中的玄奧卻是不下於那虛無空間,如果不是修為達到修尊以上的大能人物,擅自進入者隻會隻死路一條!”
“那我為什麼能夠自由進入?”
“問你自己吧,以虛無空間的肆孽,你也不是來去自如嗎?”黃奕反問,問的南宮然無法回答。
還是因為本源之力嗎?南宮然喃喃道,愕然的神情中雖然多了一些的釋然,但仍是無法完全理解。
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隨老祖進入到虛無空間中,是因為身體上的城市畫卷庇佑,第二次進入虛無空間,則是光之本源之故。
城市畫卷已經不在他的身上,這裏有著什麼不排斥光之本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