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把俄國進口的銀色手槍,做工精細,打磨認真,上麵還鐫刻著一隻銀色的飛翔著的雄鷹,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手槍。
入手很沉,但更沉的,是此時此刻把槍握在手裏的白若道的心情。
“你不是想要交待嘛?這就是交待!”
白若筠的聲音依舊不停的在白若道的腦海裏回蕩,白若道握著那銀色手槍的手在微微發抖。
“你知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白若道看著麵前神色平靜的白若筠,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越是這樣平靜的聲音,越加無法掩飾此時此刻他內心的複雜情緒!
“哦?是嗎?”
白若筠笑了笑,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淡然,他看著白若道,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下一刻,話鋒猛地一轉:
“難道這不是你最想要的結果?你明明知道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你甚至還知道那次蘇海高速公路事件的主使者就是我?然後你還要帶我去見聶鋒?嗬嗬,嗬嗬…”
前一刻還表現的異常淡定的白若筠直接瘋狂了,他近乎聲嘶力竭的對著白若道在吼著,似乎想要將自己心裏的全部委屈,全部怒火都發泄在麵前這個叫白若道的,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家夥身上!
“我恨聶鋒,我恨不得他馬上死在我的麵前!你覺著像我這樣一個恨他,而且隻要一有機會就要弄死他的人,站在他的麵前,我還活的了嘛?”
白若筠看著白若道。
白若道這一次沒有說話,隻是將手裏的銀色手槍握的更緊了一些!
“所以,你這是在送我去死啊!”
白若筠最後一句話,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會幫你說情的,也許,他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會拿你怎麼樣!”
白若道繼續開口。
“嗬嗬,嗬嗬…”
回答白若道的,是白若筠那帶著些許嘲諷的冷笑:
“原來東海狂人白大少的麵子是用在這裏的啊?”
任誰都聽得出來此時此刻白若筠語氣中對白若道的嘲諷:
“哼!你天真,我可不天真!”
白若筠話鋒陡然一轉,死死的看著白若道:
“我白若筠現在還用不著你白大少的麵子來幫我撐場麵,我也不需要,他有本事就來淩煙閣,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對待我!”
白若筠說這話的意思,幾乎是在很明確的告訴白若道,他不會跟白若道走!
“非要讓這件事情鬧的這麼僵嘛?你應該知道,如果他要殺你,這不是難事,但是他沒有,反而第一時間通知我,這裏麵的很多利害,你應該看得清楚!”
白若道說著,這一次他主動將手裏的銀槍放了下去,然後用一種長輩看晚輩的目光盯著白若筠:
“我是你的大哥,你體內流著和我一樣的血,我不可能看著你在我的麵前死去,絕對不會!”
白若道聲音鏗鏘有力,說著,然後他大步朝著白若筠走過去:
“走,跟我去見聶鋒,給他一個交待,也給我,給爺爺一個交待!”
說完,白若道已然走到白若筠跟前,然後準備再度拉起白若筠往外走!
“站住!”
白若筠一聲爆喝,眼睛瞪得溜圓,他看著此時此刻距離他很近的白若道,他心裏卻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模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