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嘯的目測,從這裏開始刻字的話,碑文的整體視覺也會相對勻稱一些,用繩子將身形固定之後,陳嘯便用斧鑿開始刻字了。
隨著幾次斧鑿之後,陳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並微微有些愣神,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的隕石表皮半天後,才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原來陳嘯用斧鑿在隕石上盡力鑿了幾次後,居然連一個筆畫都沒有留下,更何況是刻一個字了,隻是留下了幾道肉眼可見的白印而已,怪不得陳嘯會有如此神情。
陳嘯雖然也知道這些天外隕石的材質堅硬無比,但是自己現在也算是身強力壯了,力氣更是災難前的十數倍,沒想到還是拿這些神秘的石頭沒有辦法。
陳嘯歎了口氣後心道,看來隻能動用晶核裏的能量了,如果這樣也不行的話,就隻能用顏料來寫墓碑了,不過那樣的話,每逢刮風下雨的時候,都會讓這些顏料書寫的痕跡漸漸變淡的。
陳嘯深吸一口氣後,將晶核中的能量緩緩地灌注到了雙臂之內,並繼續延伸到了斧頭和鑿子之上才停了下來。
陳嘯將斧鑿包裹上能量後,雙臂便運起全力向隕石上鑿了上去,隨著“叮”的一聲脆響後,眼前的隕石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寸許長的劃痕,看著分外地突兀和顯眼。
陳嘯一見自己此舉居然建功,頓時精神大振,神色也變得欣喜萬分起來,手上更是再不遲疑,將斧鑿連連灌注能量之後,一筆一劃地書寫起來,不一會兒,一個‘母’字便赫然出現在了隕石之上。
陳嘯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後,滿心歡喜地欣賞起自己的傑作來,心裏對此字也是頗為地滿意,等他休息了片刻後,便一鼓作氣地繼續刻寫起來。
於是,一個身材壯實的青年,迎著朝陽在一塊巨大隕石之上連連鑿動的畫麵便呈現了出來,並伴隨著微微閃耀的墨綠之芒以及不絕於耳的“叮叮當當”聲……
如此一直過了兩個多小時後,陳嘯才將母親與奶奶的靈位刻寫完畢,而他此時已經是大汗淋漓,並精疲力竭地躺在了隕石底部,連他晶核之中好不容易恢複的五成能量也隻剩下了一成不到。
眾人找回了顏料之後,發現陳嘯已經精疲力竭,於是,小郭便主動接手了為碑文上色的工作,並在隕石下端落款處添上了自己的名字,緊挨在陳嘯名字的後麵……
小胖子等人一見郭子榮頗為費力之後,才好不容易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並且一副汗流浹背的模樣,頓時有些為難起來。
這情景雖然看得眾人心驚肉跳,但還是紛紛效仿起來,並各自一副神色堅決的模樣……
雖然說此舉頗為耗神費力,而且有可能會耗盡晶核內那並不充裕的能量,但小胖子等人還是義無返顧地拿起了斧鑿,一絲的遲疑之色也無。
盡管小胖子等人體內的能量隻有陳嘯和小郭兩人的兩三成左右,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哪裏還會在意那微不足道的能量,因為他們現在不僅想起了在T市李涵父母墳前的一幕,還想起了眾人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以及同甘共苦。
張靖等後來加入的成員雖然沒有經曆陳嘯等人在T市的一幕,但是他們也一直非常敬仰和推崇陳嘯,一直以來都把他當成大哥看待,所以一見小胖子等人的舉動,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紛紛效仿……
看著一個個累得氣喘籲籲並癱倒在地的身影,陳嘯沒有說一句感謝的話,隻是一臉欣慰地注視著大家,並一直開心地笑著,既然已經有了這份情誼,自己為什麼要拒絕大家的熱情呢……
大約正午時分,在陳莊料理完親人後事的陳嘯,與隨行的小郭等人又回到了鎮上的祠堂小院,而在此處等候多時的眾鄉親一見他們的身影,趕緊熱情地迎了上來。
隻見走在人群最前方的五道人影均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大都在四五十歲的樣子,而且衣著打扮也相對較為樸素,其中的一位正是與陳嘯有過交談的楊辰剛大叔,而其他四位應該就是各個鎮子選出的代表了,此時正麵露微笑地看著陳嘯等人。
不過陳嘯打量了一番另外的四人後,忽然覺得其中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分外的眼熟,好像還深有印象的樣子,等他略一思忖,才想起此人乃是自己的一位表親。
不過由於血脈隔得太遠,所以平時也不常來往,而自己也是在小的時候,跟隨父親去他家走過幾次親戚,等自己父親死後,便再也不曾走動過,想一想也有近十年未見了,想必這位表叔現在也不一定能認出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