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濤大笑。
在宿舍的門口,王剛等人燒煤爐炒菜,又搬來五箱子啤酒,梁成濤陪著他們吃了一頓飯後,到路口坐公交車回家了。
“回來了?”梁母正在過道裏炒菜,看到兒子回來招呼了一句,“坐一會,馬上菜就好了。”
“在外麵吃好了,你們自己吃吧。”梁成濤發現自從自己升職,並且多給了一點家用以後,母親待他的態度都不一樣了。
“好好做工作,一到晚喝酒,這是不務正業。”坐在桌邊看報紙的梁父叮囑道,“別當了點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做人一定要腳踏實地。”
梁成濤笑笑,正要什麼,過道裏的梁母探進來腦袋,喊道,“兒子當幹部了嘛,每自然有應酬,你以為跟你一樣啊,一輩子什麼都不成。”
梁父看火燒到自己身上,隻能無奈的歎口氣,默不作聲,繼續看報紙。
梁成濤道,“阿爸也是為我好,給我傳點經驗多好。”
“千萬別跟你爸學。”梁母端菜進來,朝著閣樓上喊道,“下來吃飯了,我伺候這一家子祖宗,什麼時候是個頭。”
梁成濤的弟弟妹妹咚咚的踩著木質的扶梯下來,他讓開了位置,讓他們坐下,自己抱著茶杯坐在一邊。
“王祖勳是後出來吧?”他問。
“後。”梁母道,“人吧,要是不走運,喝涼水都塞牙,本來好好的一家子。”
梁父道,“是挺不容易,等回來我陪他點酒,開導一下。”
梁成濤道,“慢慢能熬出來的。”
王祖勳是家裏獨子,家裏有七十多歲的母親,至於老婆,早就在他入獄後就離了,女兒也被帶走了,現在家裏隻有一個老太太。
“我去看看吧。”梁成濤道。
梁母道,“你們可少管閑事。”
管閑事是要花錢的。
“你別管。”梁成濤笑笑。
王家是在弄堂的尾巴尖上,兩間屋子,黑不溜秋,整日不見光,梁成濤站在外麵往裏麵探頭,隻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瘦身影在床上坐著。
“阿姨,你還沒睡呢?”他的話音剛落,啪嗒一聲,燈泡亮了。
“沒,”老太太癟嘴指著樓上道,“從早到晚,咚咚的,心煩不啦。”
“我聽阿媽,王師傅後要出來。”梁成濤道,“我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老太太道,“不要麻煩你們啦。”
“沒事的,阿姨,後我來去接,你在家給他洗塵就行了,”梁成濤道,“我找個車去,不麻煩的。”
他陪著老太太聊了幾分鍾後,算是征得了老太太的同意。
太陽把地麵曬得發燙,大禍車過去塵土飛揚。
梁成濤從市區租了一輛出租車,帶著淩二早早的守在了監獄的門口。
大鐵門拐角的門咣當一聲開起的時候,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拎著破包的削瘦中年人。
梁成濤不敢確定,待走進了才熱情的道,“王師傅,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