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嗎?我們好像穿越了…?”鄰座的那個姑娘感覺自己在做夢,使勁掐了我一下,我的天,我一下子從睡意中頓醒,“喂,你感覺有沒有做夢,掐你自己啊,咋掐我啊?”,我生氣地吼道,“你妹的,不是好像,是真的,我們本來就穿越了,不知道到哪裏了…”
慌亂間,又是劈裏啪啦的聲響在耳邊飛過,不好,飛機在急速下降,好像什麼東西砸中飛機了,天,意識到這個消息,整個機艙的人,那是哭天搶地啊,耳邊一個個“Fuck,Fuck…”,我也想說這詞,姐我努力那麼久,想去留個學,沒準兒把命留在這次處女飛之中了。
空乘小姐們,正要廣播些什麼,可是飛機已經急速下降,一點都站不住,隻能扶著座椅,安慰乘客們,一定安全著路,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敬業精神,在這種關頭,還是以他人利益為先啊。要是迫降是大海,我也不行啊,我不會遊泳啊,不過如果是陸地,那麼必定結果更糟糕,瞬間有種想跳飛機的感覺啊,要是有把傘在身邊就好了。
不曉得這種時刻到底是綁上安全帶好還是不綁上的好了,不到最後一刻,為了不那麼顛簸,我還是死死得抓住了安全帶,順便拿出了呼吸罩,以防萬一。
“哎呀媽呀,那是什麼飛禽啊,烏拉拉朝我們飛來啊,”透過玻璃窗,我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慘了慘了”,好像是遇上這裏的什麼大鳥遷徙啊。
鳥群經過的一瞬間,我們的飛機轟隆,一聲,從中間斷開了,這些大鳥,分明就是衝著我們飛機過來的,頭頂上的機艙破了幾個大洞,風呼呼的往裏麵灌著,沒有綁上安全帶的,控製不住自身重量,被風卷了出去,成了大鳥的口中餐。
我看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嚇得屁股尿流,趕緊用毯子捂住自己腦袋,在那種氛圍下,隻有安慰自己,什麼都看不見才是安全的,至少,不會被嚇破膽。在這瘋狂的大鳥屠殺人類的過程中,乘客的情緒,除了恐慌,還是恐慌,在那一刻,除了等死,除了無奈,真的別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突然,從那個開了口的艙頂,砸下了個挺重的東西,剛好滾落在我腳邊,我一看,是一個坨巨大的鳥屎,裏麵還夾雜著蛋模樣的石頭,等捏到手心裏的時候,感覺飛機已經徹底失去重心,裂開兩半,正要重重砸向地麵。
一陣昏眩,我就這麼暈死過去。微微的睜開眼,忍著劇烈頭痛,起身觀察周圍,除了我手上還捏著那枚石頭蛋,已經不在原先的座位,我被海水衝在了岸邊,幾隻邪惡的螃蟹正在啃咬著我的腳。
我飛也似的起身,感覺身體五髒六腑被碾壓過一般,窒息難受,聞了下海風後,一口老血咳了出來,看著岸邊七零八落的行李,飛機殘骸,還有一些血肉模糊無法辨認的屍體,我真的要崩潰了,想要大聲喊,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一說話就感覺,肺部炸了一般難受。我徐徐地沿著一堆殘骸,試著尋找可能的生還者。一個,二個,三個…路過的一個個都已經傷重到快要不治的地步,我隻能更加急了,急著找到可能的,有能力救助他們的人,醫生或者護士最好,趕緊去救救他們或者是幫幫我們。岸邊被海水推過來的人,已經黑壓壓的疊了一層又一層,我徒手扒開這個,扒開那個,絕望,絕望,還是絕望…
“救我,救我…”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岸邊傳來,我顧不上疼痛,飛奔到聲源處,謝天謝地,你們還活著,隻是腳受傷了,這是一對中國雙胞胎兄妹,年級約10歲上下,洛舒和洛宣,他們緊緊地牽著手,不知道什麼力量,使他們一起在這場大難中幸存下來。“感謝主,感謝上帝”,照顧過他們,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立馬開始地毯式搜救。
感覺這真像是死神來了的橋段,最後尋找下來的同伴隻有12人,我們三個中國人,三個英國人,老爺爺John,青年人Tom和Andrew,一個美國女人,就是那個胖到沒脖子的黑人,Anna,美國白人Rick,俄羅斯美女Kate,一對日本情侶三井滕和櫻木靜,波蘭人Peter。
忍著哀傷和悲痛,隨後,我們12個人分成3組,先掩埋了部分我們的同伴,然後計劃地搜羅有用的東西,打算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安全的棲身之所,畢竟,一個陌生又奇怪的地方,到了晚上,危險係數隻會大到無窮。
體力似乎完全入不敷出了,我的喉嚨也幹燥難忍,針紮般疼痛,同伴們大多驚魂未定,躺下休息----就這麼默契地不約而同了。我咳了半晌,感覺整個胃都碾碎,掏空了,一陣暈眩,倒在一側,半夢半醒間,我聽見了同伴們的微酣,仿佛看到了黑壓壓登機的人群,曲折的登機長廊,碩大的國際客機,所有人,都好好的…
-------------------------------------------------------------------------
距離事故發生3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