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童撒著的花瓣雨裏,那五官一般卻渾身氣質的男人,一身白衣的西裝,倒是與新娘潔白無瑕的婚紗很配。
顧諾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知道自己是徹底沒有機會了。
於千萬人之中,與他相遇相離,在時間無涯的慌野與你相遇相離,早一步、晚一步,沒有剛好相遇,隻有剛好分離。
縷縷陽光透出塵埃的悲哀,花瓣的迷離是斑駁的顏色,她不知道此時的文浩雖背對著她,心裏卻對她說道:曾以為和你提分手很難,可我還是說了,愛你不一定要娶你,娶的人我也不一定愛,你我最終還是消逝在流年。原諒我吧!也謝謝你的韶華都在等我從大洋彼岸回來。
盛年不重來的悲哀,她又體會到了。
待到婚禮儀式舉行完畢,她走出了文家後花園。
側麵過來一位粉色禮裙的波浪卷發女子,那女子伸出右腳攔住了她的去路,並嘲諷:“這不是伊家二千金嘛,這副魂不附體的樣子,做給誰看啊?文浩已經和你姐姐在一起了。”
顧諾伊微側身體,繞開向來飛揚跋扈的許多多,不悅道:“我不是伊家二千金,而是顧氏一門的大小姐!”
顧諾伊在轉身離去之際,許多多大聲喊著:“我最討厭小三和小三的孩子!還顧氏一門。你以為你誰啊?顧諾伊,這名字明顯就是你那做小三的媽取的吧?”
她轉身賞了許多多一耳光:“許多多,你整天頂著個豬腦袋四處惹事,就不怕你家這個新起之貴惹上不該惹的人!”
語畢,顧諾伊轉身離開了,再和許多多那種蠢貨待在一起,簡直拉低自己的智商。
其實,許多多雖四處惹事,但心眼不壞,為人就是一根筋,正因如此,她才沒和許多多計較。
在她走後,桃樹後走出了一位俊俏公子哥,一副紈絝樣,調侃著:“哎呀,這許多多踢到鐵板了!”
“我說她的,不是事實?她肯定是被我說中了,才惱羞成怒打的我!”許多多委屈辯解道。
“我沒看錯吧?你許多多還會委屈?”那公子哥擦擦眼睛,驚訝的說道。
許多多索性一屁股坐在石階上:“被那麼下賤的一個人打了,當然不舒服!”
那公子哥也坐在了石階上,感慨道:“顧諾伊真的是顧氏一門的大小姐,她外公是曾經縱橫四海市的顧問先,同時也是個大慈善家。她媽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伊懷民入贅的顧家,所以她姓顧,她的名字就是她媽媽對伊懷民的承諾。”
許多多回想之前對顧諾伊所做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還是死鴨子嘴硬:“那我們怎麼不知道,那伊茜和伊紀州是怎麼回事?說到底就是你騙我。”
那公子哥噓聲後道:“後來她媽自殺了,她被外公接走了,外公去世後,又回到以前的家,可是那裏已經從顧宅改成了伊氏山莊。還有了女主人,和兩個比她大的孩子,那倆才是私生子。其實,她還有一個妹妹,不過一歲多就死了。她和那倆關係不好,或許是原配的女兒不屑於和私生子玩吧,你和她還是挺像的!”
“周祈佑,你說夠了沒有!”充滿威脅意味的聲音響起,來人雙手插兜,走到了倆人的麵前。
來人口中說的周祈佑便是那公子哥,那公子哥還沒說些什麼,許多多已經站上了台階張牙舞爪道:“伊紀州。,虧我以前還暗戀過你,沒想到,你才是私生子,整天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顧諾伊都沒你張狂。你有什麼資格心安理得的住在她媽媽的房子裏,害得她搬出去,該搬的是你們一家四口。”
許多多的話太犀利了,不過周祈佑的關注點是:“許多多,你還喜歡過他?”
“什麼叫喜歡他,那是當年年少無知,一葉障目,沒看清,像我這麼高傲的人,那會喜歡這個私生子?”許多多挑眉反駁。
看著對麵即將火山爆發的伊紀州,周祈佑正要想什麼補救措施,對方放下一句:“你果然眼光獨特,管好你的女人!”便走了,周祈佑無奈地對許多多說道:“你恨第三者就算了,可誰都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你對第三者生的孩子、私生子、婚前子有歧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鏡頭調轉,伊紀州出了文家,便往市中心駛去。
一路上,他就在想顧諾伊這些年受的苦,一些不知情的人肯定誤以為她是伊家的私生女,雖不明說,卻不待見她。當年的顧問先,已經是曆史了,當年的大鋼琴家顧沛珊又有幾人記得,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
昔日,顧家門庭若市,如今自掃門前雪。
到了全市最豪華的酒吧——皇朝酒吧。伊紀州將車停好,便走進了酒吧的最頂層,那裏有他的生意夥伴,如果這筆談成了,他接下來五年的發展就呈穩步上升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