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幾聲,幾名給使再度落下,隻是這次,不再動彈。
短短的一瞬,宇文智及竟是連刺七八劍,劍劍封喉。沈光哭出聲來,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死去,他卻無能為力。
呼喝聲中,幾名給使再度撲上。“不要!”沈光閉眼,他已不忍再看。
“鐺!”的一聲,緊接著是宇文智及的怒喝。
他小腹的傷勢雖算不上大礙,但這幾名給使個個都是高手,不尊重對手就是不尊重自己,宇文智及不會掉以輕心,所以他全力以赴。在他全力應戰之際,卻有人偷襲。
偷襲的人是楊倓。
他與麥、錢兩人率軍急趕,恰好看到宇文智及長劍如風,殺了幾名給使。當其他給使再度撲上之際,他出手了,即使知道不敵。
“你是何人?”宇文智及道,剛才這少年飛身一劍,倒也有了一定火候。
楊倓冷笑,他早有準備,蒙了一層黑紗,若是宇文智及知他未死,定會不顧一切。
楊倓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身份。如今大隋王室所剩無幾,任誰都對忠於皇室的各地兵馬有著極強的號召力。
宇文智及誌在必得,可是他料錯了一點,司馬德勘一點不堪,萬餘兵馬竟是被敵人殺得潰不成軍,趕來與沈光會師。
宇文智及幾乎是單槍匹馬,他生性高傲,哪容別人插手。但楊倓等人,那會和宇文智及單挑?如今尚在城中,隨時可能被宇文化及的十餘萬大軍淹沒,那裏會和宇文智及在此對戰。楊倓一個眼神,錢傑扶了沈光便退。
宇文智及冷哼,“那裏走!”長劍劃破長空,在暗月的光輝下,閃出一絲詭異的光芒。
“麥將軍,你我二人擋住他,且讓沈、錢二位將軍帶人走!”楊倓道。
“你們先走!”麥孟才大聲喝道,長刀一展,迎上宇文智及的長劍。“鐺”的一聲,竟是被震退,他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方才勉強站穩。
宇文智及揮劍,他要擒賊先擒王,隻要斬殺了為首幾人,其餘不過芥蘚之患,隨手可滅。即使他有傷在身,這一劍,速度和力量堪稱完美。
“撲!”即使楊倓奮力挑開這一劍,但宇文智及何許人也,他挺劍再刺,趕來救駕的麥孟才手臂上頓時中了一劍,血如流水。
在絕強的實力麵前,一切的花招陰謀都是浮雲。
“快走!”麥孟才一把推開楊倓,急聲催促。
“不行,麥將軍,要走一起走!”楊倓道,如今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財富,是日後複興大隋的有生力量,死傷一個,都會讓他心痛萬分。
“走!”麥孟才忽地推開楊倓,他橫握長刀,勢如猛虎的就是一刀,風聲呼嘯,帶著無比的堅決,視死如歸。風蕭蕭兮,刮在麥孟才的臉上,生疼生疼。可是他死都不怕,更不怕疼。
麥孟才不怕死,可是有人怕,宇文智及怕。如今他兄弟兩人,掌握十餘萬禁軍驍果,手中有著傀儡皇帝,正是大展拳腳之際,那肯與麥孟才以命搏命。宇文智及一個退步,隨手抓取一名士兵,擋住麥孟才驚天一刀。
宇文智及身邊的人,頓時人人自危,紛紛向後撤去。
麥孟才刀勢已老,宇文智及身材一晃,長劍一閃,寒氣森森,已是遞到麥孟才身後。
麥孟才已經來不及回身,他閉眼,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不能殺光反賊,不能興複大隋。幾滴淚,是英雄淚,滴落在他的衣襟之上。可是,寒氣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戈交鳴之聲。
宇文智及長劍已是蕩開了楊倓的長劍。適才楊倓見麥孟才微機,一個飛身,長劍直取宇文智及咽喉,逼迫宇文智及反身回救。可是宇文智及何許人也,他漫不經心的回身,一聲清脆,已將楊倓逼退,但麥孟才卻是保住了性命。
縱使兩人聯手,仍抵不過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的每一劍,快捷無比,均是刺向兩人要害,兩人自保尚且顧暇不及哪還有餘力反擊。
時間越久,就越對楊倓不利。
天色將亮,不知哪家的公雞鳴聲清脆。
宇文智及又是一劍,刺向麥孟才。
麥孟才不避,卻忽地回身。宇文智及一驚,手中長劍遲了半分,隻見一片血紅。麥孟才回身一刀,長刀穿過自己的腋下,刀鋒直長,頓時紮進了宇文智及的胸膛。
宇文智及不敢相信,可是他不得不信。
麥孟才一擊得手,頓時毫不停留,又是一刀,劈在宇文智及的手臂之上。
情況突變,宇文智及的手下尚未反應過來,一時愣住。
可是楊倓反應過來,他一把拉住麥孟才,回身便逃。殺死宇文智及不難,可是他身後還有將士無數,殺了宇文智及,他倆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