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沈將軍速速率領給使,營救麥、錢兩位將軍!”楊倓道。
“是!”沈光閃身欲出,楊倓卻又急道:“慢!宇文化及在何處?”
沈光遲疑了一下,道:“今日宇文化及因左仆射回來,故招了司馬德勘等人商議北歸關中之事。”
楊倓略一躊躇,對於他看過的曆史,倒是記得非常詳細,不過依目前情況,似乎有變化,這沈、麥、錢三人,乃是在宇文化及北行第一天,在離江都不遠的顯福宮發生的兵變,但似乎因為自己的來到,使得事情出現了變化,他急道:“沈將軍可率給使占領東門,我前通知兩位將軍,一同殺出江都!”
“殿下,還是臣去吧!”沈光急道。
“不可。”楊倓製止他,道:“這支給使,乃你心血,若是貿然換了我,恐有變。”楊倓手提寶劍,一抱拳,道:“東門之處,還望將軍費心!”楊倓拍馬遠行,忽地,有趕了回來,他囑咐道:“如今天色已暗,將軍可矯宇文化及之命,取了東門,若是東門將領不服,可速斬之,已定軍心!”說罷,急拍馬趕往麥、錢二人大營。
“臣定當不負殿下所托!”沈光淚流,他望著楊倓縱馬離去,心中交集萬分,但他旋即擦幹淚水,叫醒三軍,整軍出發。
沈光一行人,馬勒口,人懸鈴,一路疾奔,到了東門,隻見幾名士兵在哪巡邏。如今是非常時期,那宇文化及雖沒有什麼大的能耐,最是怕死,故多派了人手四處巡邏。
那幾人看見一行人疾奔而來,不覺大驚,有一將領急喝道:“來者何人,還不停下!”
沈光示意給使緩下步伐,他走上前來,笑道:“原來是韓將軍,我是沈光。”說著,沈光已經走到那人麵前,一臉凝重,道:“奉丞相口諭,今日有反賊,特來接管東門。”
“反賊?”那人驚呼,左右看了一眼,隻見東門處,皆是靜悄悄,他有些害怕,道:“如此,此地有勞沈將軍了!”他使個眼色,東門士兵盡皆隨在他的身後,不久消失早沈光視線。“呼!”沈光深深出了一口氣,暗想此行還算順便,隻是不知道燕王那裏又是如何?
此時,楊倓正一路疾奔,天上的哪一抹暗月隨著他急速前進。將近大營時,尚是一片漆黑,他不由大喜,正要翻身叫開營門,隻見幾個身影,鬼鬼祟祟,從營內走了出來。
楊倓忙藏在一旁,隻見那幾人走進,開了營門,其中一人道:“陳謙,你說的事情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一個聲音響起,帶了少許的嘶啞,那人嘿嘿一笑,道:“麥、錢兩人竄通禁軍沈光,陰謀造反,我等若是告知宇文丞相,自可加官進爵,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不錯,我等願隨陳將軍身後,共誅反賊!”隨即有幾個隨聲附和道。
“共誅反賊!”嘶啞聲音重複了一片,道:“快,趁如今麥、錢二人毫無防備,我等前去告知宇文丞相!”那人嘎嘎如鴨子般笑了幾聲,有說不出的難聽。
幾人又竊竊幾句,竟是聽不清楚了。
楊倓暗想,若是殺了這幾人,還可為麥錢二人爭取一點時間。他看準機會,身子鬼魅般的閃出,在清冷的月輝下,劍光閃爍,寒光逼人,一劍刺中陳謙胸膛。
陳謙“啊”的一聲,胸口噴出滾熱的鮮血,細長的雙眼竟是睜的老大,他搖晃兩步,不甘心的倒在地上,雙腳蹬了幾蹬,再也不動彈了。世事難料,他本想博一次榮華富貴,哪知轉瞬卻是陰陽相隔,他的美人,他的珠寶,化成無數塵埃,隨風而逝。
餘下那幾人,看見楊倓閃出,一劍殺死陳謙,紛紛膽寒,眾人尖叫幾聲,四散逃去。
東門。春天的夜還是有些寒冷。
沈光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焦急。如今已近四更,燕王辭去已經近兩個時辰,他向麥、錢兩人大營方向看了一眼,似乎並無異常。“但願!”他心中暗念,向前走了兩步,昏暗的燈光下,竟是有一人緩緩走了出來。“是你!”沈光隱隱感覺到不妙。
他正想詢問,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整整齊齊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