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不去手,我就下得去了,那畢竟是你的肉啊!”朱燕蹲在了地上,摸著下巴琢磨了半天,冷不丁蹦出來一句,“胖子,你說,中科大那個家夥,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蕭文也蹲了下來,“應該不會吧,我看那小子挺斯文的一個人。”
“人麵獸心這句話你都沒聽過嗎?我看,咱們八成是上當受騙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要怪就怪咱們啊,沒聽黨的話啊!”
中集權證的股價越跌越快,最後在盤麵上畫了一條筆直朝下得直線,而蕭文燕子兩個菜鳥卻還在討論應不應該聽黨的話,渾然沒有斬倉減少損失的覺悟。
“可能一會它又漲上去了!”朱燕這是標準的菜鳥思維,在沒有漲跌停板限製的權證炒作當中,及時止損是非常重要的,隻要你割肉的刀慢上哪怕一點點,損失就會迅速放大。
蕭文見著朱燕著急的模樣,忍不住歎道:“唉,你看,現在滅火器是沒指望了,咱們還是將就點,趕緊割肉吧,免得連牙簽都沒得將就。”
用牙簽當******棒?朱燕腦子裏閃過一副極度猥瑣的畫麵,心想這死胖子越來越齷齪了。
“你在這等著!”朱燕站起身,伸手將坤包抓在手裏,慷慨激昂地大踏步朝營業窗口走去。
“燕子,你這是幹嘛去啊?”
隻見朱燕刷地從坤包裏抓出一大把紅票子,囔著,“老娘跟它死磕了!”
一打眼瞧過去,蕭文哭笑不得,瞧那疊票子的厚度,怎麼也有七八萬,敢情自己這窮人連褲衩都賭進去了,她朱燕大小姐還藏著捏著一堆金元寶。
朱燕的動作非常麻利,昂著頭回來,瞬間又買進了整整五萬股中集權證,居然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有可能還會跌哦!”蕭文提醒道。
“嗯啊!”朱燕一伸胳膊箍住了蕭文的脖子,另一隻手用力敲著交易機,“滅火器,滅火器,滅火器……”
蕭文死的心都有了,被一個女人夾在胳肢窩已經夠難堪了,更何況這個女人還瘋子一樣叫著滅火器,不用想,很快就會有一大堆人圍過來看戲了。
大戶室裏的趙方正高唱著“大刀朝鬼子們頭上砍去”,忽然中集權證的股價朝上跳了一下,緊接著更大的拋盤雹子般砸了出來,看得一旁的國字臉五官都擠到了一塊。
“趙哥,哈哈,就這架勢,看來今天跌破一塊錢都有可能啊!你瞧瞧這拋盤,我靠,就是大象也被砸趴下了!”國字臉興高采烈地說著,一扭頭發現趙方的神色不對,詫異地問,“趙哥,怎麼了?”
趙方畢竟是高手,冷然地望著盤麵答道:“是啊,這麼大的拋盤,別說大象,就是鋼鐵巨獸也能砸趴下,可問題是——它不僅沒有趴下,似乎,似乎還有要爬起來的樣子……”
說到後麵,趙方的聲音越來越小,盤麵上來看,中集權證的股價似乎被凍住了,無論拋盤如何踴躍,冥冥中卻有一隻巨手在托著股價,當然,這絕對不是朱燕那慷慨赴義砸進去的五萬股所能有的威力。
咬了咬牙,趙方的手指閃電般在鍵盤上敲進了買單。為了一個女人開玩笑式的侮辱,實在不值當用真金白銀去報複,可此時的趙方已經轉不過腦筋來了,買進然後砸盤,再買進然後再砸盤,趙方知道中集權證有反彈的要求,也知道有人在醞釀反彈進行極短時間的低吸高拋,可是趙方仍然不顧一切、不計成本地凶狠買賣著,嘴裏的罵聲越來越響,“X你娘的,給老子趴下!X你娘的,給老子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