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那麼多呢!古錢幣又不是他摘的,睡覺!
良久,李冬陽鼾聲大作,吵得趙老三難以入睡。
做了虧心事,趙家三郎心裏也七上八下的,想起那女孩說的話,她姐難道真的會回來?回想今天的經曆,尤其是“墳中路”的景點,那些墳墓不是假的。他開始後怕,恨自己手欠,拽什麼墳墓上的錢幣呢?
靠!賤人!
也不知過了過久,趙家三郎迷迷糊糊中,突聽有東西敲窗,他一個激靈,醒了。卻不敢睜眼睛,他閉著眼睛聽著,那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拉開窗戶,欲要進來。
他們住的是二樓。
趙家三郎不信邪,猛地睜開眼睛,隻見窗戶外站著個白衣女人。不,說是女鬼更為準確。她穿著白衣,披頭散發,臉色煞白,嘴角還流著血,兀自滴著……對著趙家三郎,使勁一齜牙,露出半寸來長的獠牙。女鬼還在輕輕地拍打窗子,嘴一張一合地說:“把錢還我……”
趙家三郎頭皮發麻,撲通一聲,從床上掉了下來,驚醒了李冬陽。
李冬陽嘟囔著:“幹嗎?你做噩夢了?”
“有,有,有鬼啊!”趙家三郎聲音在顫抖。
“什麼?在哪兒?”
趙老三指著窗子,渾身抖動如篩糠,縮成一團。一直以為寫恐怖小說的人是膽大包天的,實際上不過是膽小鬼,要知道他從不看恐怖片的。
李冬陽順手開燈:“哪裏有鬼?”
趙家三郎更是一驚,就在開燈一霎時,女鬼不見了。
李冬陽說:“你做噩夢了吧?哪兒有鬼啊!我早都跟你說過把錢還給人家,怎麼樣,找上門來了吧!”
“你,你沒看見?”
“沒看見啊!”
趙家三郎恨聲問:“怎麼我看見了?”
李冬陽看著他紅腫的右眼:“莫非是你右眼見鬼了?”
“你可得了吧!別嚇我,你說現在怎麼辦?”
李冬陽說:“早跟你說過了,把錢還給人家,你就不聽。”
“現在要是還了,我就得賠錢,我兜裏沒那麼多錢。媽的,不還……我就不信了!”
整整一夜,兩人都未休息好。
次日的旅遊節目,趙家三郎也無心參加,直到晚飯後,他逛了一圈,懨懨地回了寢。
不知今夜又會發生什麼。
趙家三郎睡不著,白天多喝了兩杯啤酒,肚子嘰裏咕嚕的,如廁N次,並不解決問題。吃過藥後,好了點,可是沒多久肚子又造反。拉著李冬陽,要他陪著去廁所。
廁所在外麵,公共廁所那種。
所謂的“幽冥之旅”真是受罪來了,吃不好,睡不好,還得提防女鬼出現。
刺激,太他媽刺激了!
李冬陽無奈,陪著他一起去。
此時,夜已深,寂靜如死。
兩人出了樓,渾身打冷戰,白色的樓房仿佛矗立在月光下的棺材,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詭異,而且他們還住在其中。
李冬陽打著手電,在廁所等候著,裏麵的趙家三郎炮火連天。完事後,兩人往回走,轉角過來,李冬陽突然停止。趙家三郎撞到他身上,剛要說話,李冬陽急忙捂住了嘴,退回轉角。
李冬陽示意前麵有情況。
兩人探頭,定睛一看,不由得驚愕,又是氣憤。
不遠處,一個白衣女子,正在往梯子上爬。那梯子恰好延伸到二樓。她爬到二樓,趴在窗戶上往裏看著什麼。
李冬陽與趙家三郎記得那間寢室是他們的。
“不會是鬼吧!”
李冬陽輕聲說:“你家鬼爬梯子上二樓啊?”
“對哦,你看她還有影子。陽仔,咋整啊?”
“抓住她再說,上……”
“璀璨!”
窗前,白衣女人,正在往裏張望,似乎有些詫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白光乍起,女人一聲驚呼,險些從梯子上掉下來,忙用手擋著強光。
李冬陽問:“女鬼,你怎麼還有影子?”
趙家三郎笑著說:“是啊,還怕光。”
“趕緊下來。”
白衣女人緩緩地下了梯子,沉默不語。
“你在這兒幹什麼?”李冬陽厲聲問道。
駭得白衣女人往後退了一步,無言以對。
導遊小姝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笑著說:“兩位同學,聽我解釋。”
小姝說這是他們的一個節目,旨在鍛煉遊客的抗恐懼能力,解釋似乎可以成立,然而那兩名三好學生卻不認同。
趙家三郎冷笑道:“解釋看似很合理,不過為什麼兩次都是我們寢室,還說什麼‘把錢還我’。想必其中還有故事吧?”
小姝賠笑著說:“同學,你誤會了,那隻是我們演員的台詞。”
“導遊小姐,啥也別說了。知道是你們的節目,我們配合不好。恐怖這個東西拆穿就沒意思了。我們回去睡了,你們去敲別人的房間吧。”
李冬陽拉著趙老三就走,兩人進了宿舍。
趙家三郎問:“你拉我回來幹啥?”
李冬陽解釋說:“不拉你回來怎麼辦?沒聽說人家那是在做旅遊節目嘛!如果這是個‘局’,她們早都想好了對策,還能等著你給戳穿。人家也不傻。”
“對呀!也是這麼回事兒。看你平時呆呆傻傻的,還有點小聰明。”
李冬陽說:“你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總以為別人沒你聰明。”
趙家三郎突然說:“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哪不對勁兒?”
“那個白衣女孩,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李冬陽沉聲說:“你當然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