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也是快五十的人了,比譚穀川小不了幾歲,被他當著兒女的麵訓斥,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忍不住道:“老譚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大家不是沒找,可誰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電話還打不通,你讓我們能怎麼辦?難道放任不管,等著給你收屍?”
“誰敢動我?”譚穀川勃然大怒,把茶幾拍得砰砰響,“我是主管政法委的書記,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綁架我?”
“那這一上午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電話關機?”
“市委的喬書記找我談話,我能不去嗎?”譚穀川看了眼茶幾上被摔碎的手機,忽然皺眉道,“我手機一直開著機呢,怎麼會打不通呢?”
周俊傑急忙道:“伯父,真打不通,我們幾個輪番打了不下一百遍了,一直是關機或不在服務區。我們擔心你,所以才……”
譚穀川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緩緩坐下去,皺眉苦思半晌,沉聲道:“這事兒麻煩了,喬書記怎麼會幫著唐舞瑤?以他的地位,不可能這麼幫她呀。”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譚爽奓著膽子過去,挨著老爸坐下,搖著他的胳膊追問。
對麵,周彬幾人也是滿臉疑惑,怎麼又扯上喬書記了?
譚穀川也沒隱瞞,緩緩把事情說一遍。原來,在上午九點四十左右,市委書記喬安國給他打電話,讓他到外麵的一家茶樓喝茶,還特別叮囑他要保密。
一把手的話,他敢不聽嗎?為此,他連司機都沒帶,自己開車出去了,在茶樓裏和喬安國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大意是他馬上要調到省裏了,想讓譚穀川接他的位子。
這是好事兒啊,譚穀川哪能不高興?倆人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就快十二點了。譚穀川要請喬安國吃飯,喬安國給推了,說還有安排,倆人就分開了。
當時他太高興了,一直沒留意,可現在想起來,不光他的手機沒響,就連喬安國的手機也沒響過。
這不正常啊,倆人平時幾乎每隔十幾分鍾就會接一個電話,怎麼可能兩個多小時沒人打電話?分明是被人屏蔽了手機信號,電話自然打不進來。
可喬安國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老譚,喬書記和唐駿暉是老戰友,關係很不一般,會不會是因為唐駿暉的死,喬書記看不下去了,才幫唐舞瑤的?”周彬試探說道。
周俊傑也急忙補充道:“喬立誌喜歡唐舞瑤,肯定是唐舞瑤找到喬立誌,求他找他爸爸幫忙的。”
譚穀川緩緩點頭:“照這麼看,喬家是準備娶唐舞瑤了。可惜了!”
“爸,什麼可惜了?”
“可惜了那塊地,與我無緣了。”譚穀川歎息一聲。
一看譚穀川那疲累的樣子,周彬很識趣的站起來,客氣的打聲招呼,帶著老婆孩子回家了。
周俊傑是想留下的,可一看譚爽那氣呼呼的樣子,也沒敢自討沒趣。到了家,他猶豫良久,來到樓上,敲了敲書房門。
“進來!”周彬的聲音傳來。
周俊傑推門而入,見周彬正在寫毛筆字,忍不住道:“爸,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那塊地呀?”
“不放棄還能怎麼辦?”周彬寫完最後一筆,直起腰,說道,“兒子,知道老爸為什麼每天都要寫十幾遍這個‘忍’字嗎?”
周俊傑無奈道:“爸,我知道你要我隱忍,要韜光養晦、厚積薄發。可這次的機會難得,錯過了這次機會,唐家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強大,到時候,我們可就更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可現在唐家和喬家有聯姻的趨勢,我們除了忍之外,還能怎麼辦?”周彬不急不緩的繼續寫‘忍’字。
別說,這個忍字他寫的剛勁有力,尤其是上麵那個刀字,真的像把刀一樣,幾乎要把下麵的心給戳穿了。
他也很不甘心,一個讓周家崛起的機會,百年難遇,就這麼放棄了,他真的不甘心,卻沒有辦法。
就在他準備寫最後一點的時候,周俊傑壓低聲音道:“爸,沒有機會,我們可以創造機會。比如,讓喬安國下台……”
周彬的手一抖,那個點像一把刀,把忍字斜著劈開。
“你想幹什麼?”周彬緊張起來,扔下筆,一把揪住周俊傑的衣襟,“我警告你,不許你亂來,否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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