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市北,八十多公裏處有一個小鎮子,秦洛開車趕過去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好在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打著雙閃,在黑暗中十分顯眼。
秦洛的車子緩緩停下,從車上跳下來,大步走了過去。在他走到近前的時候,黑色轎車的車門打開,狼哥在車上低聲喝道:“上來說。”
“孩子呢?”秦洛跳上車,焦急的問道。
“孩子百分百找到了,因為我們的人看見崔文豪了。”狼哥興奮道,“要不是他把孩子轉移到這裏,我們還真發現不了,不過,我沒敢貿然動手,萬一被人誤認為搶孩子的,我們會很麻煩的。”
秦洛點點頭:“狼哥你確實不便插手,這樣吧,你帶我過去看一眼,如果確認是我要找的人,我會讓警方的朋友趕過來,把孩子帶走。”
“妥了!”狼哥滿口答應下來,心裏對秦洛更加敬佩了。
這小子將來絕非池中之物,這麼快就和警察打成一片了。特麼的,這是要黑白通吃的節奏啊。
隨後,兩輛車一前一後,緩緩駛入小鎮,在一個胡同口停下來。秦洛和狼哥幾乎同時從車上跳下來,來到胡同口。
不等秦洛詢問,狼哥指了指胡同裏,低聲道:“孩子就在最裏麵那家,我打聽了,那家姓張,原本就老兩口,可因為這孩子,又多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帶頭的叫張軍,都是咱們黑水河市的小混子。”
“張軍?”秦洛一愣,不會是林詩音她二伯母張娟的弟弟吧?
狼哥一愣:“怎麼,你認識?”
“我確實認識一個叫張軍的人,就是不知道這個張軍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秦洛擺擺手,示意狼哥前頭帶路。
其實,他心裏幾乎已經可以確認,這個張軍就是張娟的弟弟。原因很簡單,林子良是跟著崔文豪混的,而這麼重要的事情,崔廣學肯定要安排信任的人來做。而他最相信人,除了他兒子之外,幾乎沒有旁人了。
那麼,崔文豪把事情交給林子良來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林子良為了討好崔文豪,把孩子安置到他姥姥家,再叫他小舅張軍來看守,張軍能拒絕嗎?這種好事兒,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第一,他認為這不是綁架。
第二,不需要他們出什麼力,隻要不讓孩子露麵就行。
第三,崔文豪肯定不會少給他們錢,坐在家裏喝酒就能賺到錢,傻子才不幹呢。
很快,倆人來到胡同裏,在一戶鐵大門跟前停下來。
“就這家。”狼哥把耳朵貼過去,“你聽,裏麵正打牌喝酒呢。”
秦洛早聽見了,可不看一眼,確認一下的話,他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可是,大門上了鎖,院牆又高,怎麼進去?
四下打量幾眼,秦洛把目光落在大門對麵的高牆上,心裏盤算著兩者之間的距離,卻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上去。
“兄弟,你想幹什麼?”狼哥緊張的問道,還不等阻止,秦洛已經在手心吐了口吐沫,貓腰竄了出去。
隻見他快跑兩步,噌的一下竄了起來,腳尖在對麵牆上一蹬,頓時像猴子一樣靈敏的反跳過去,雙手正好攀住牆頭。
狼哥在下麵看得目瞪口呆,這樣也行?這身手,太利索了。他現在越發慶幸,沒和秦洛為敵,這樣的人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絕對不能成為敵人。
還好,自己和秦洛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秦洛悄悄探頭往裏看了一眼,就見屋裏燈光通亮,幾個男子光著膀子,正在打撲克,每個人的身邊都放著啤酒瓶,一旁的酒桌上放著花生米和豬頭肉等下酒菜。
“雙王,一個三,春天了。哈哈哈哈,春天一炸,翻四倍,給錢給錢。”
“靠,軍哥你出老千了吧?怎麼又抓倆王?”
“就是,你這牌也太好了,我懷疑你藏牌了。”
“草,願賭服輸,少廢話,一百塊錢底,翻四倍是每人四百,趕緊給錢。”
在他說話的時候,恰好扭頭過來,把手裏的煙頭彈出窗外,被秦洛看個清楚,正是張娟的弟弟——張軍。
房子一共三間,張軍他們在最東頭這間屋子裏,另外兩間屋子都黑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洛遲疑了一下,咬牙翻身跳了進去。
無巧不巧的,張軍贏了錢,扔下撲克站了起來:“你們幾個把牌洗了,我去撒泡尿,回來咱們繼續。”
眼看著他開門要出來了,秦洛情急之下,貓腰疾走兩步來到門後。剛蹲下去,張軍開門出來了,關上門,背對著秦洛朝東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