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哥，知道羅謙住哪兒嗎？”
“知道，就在這附近，走著也用不上十分鍾。”
當下，周傑指路，秦洛開車緩緩來到附近的一個小胡同口。胡同太窄，他的小情人根本開不進去，沒辦法，隻能把車停在路邊。
剛下車，周傑就竄進路旁的食雜店，買了些蘋果、香蕉之類的水果，拎著走了過來，笑道：“走吧，羅謙家就在裏邊，幾步路就到。”
天還沒黑，但胡同裏卻陰暗潮濕，倒出都是汙水，味道很難聞。周傑帶著秦洛，幾乎是踩著汙水，一路走到胡同的最深處，在一個油漆斑駁的鐵大門跟前停下來。
“就這家。”
周傑說著，抬手拍了拍門，大聲道：“羅謙，你看誰來了。”
敲了沒幾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高大魁梧的羅謙出現在門口，瞪著周傑：“你特娘的找死啊？”
周傑被嚇得‘嗖’的一下竄秦洛身後去，而這時候，羅謙才看見秦洛，有些意外：“你咋來了？”
秦洛拍了拍周傑：“扒皮哥，你先回去吧，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
“放心吧，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周傑把手裏的水果塞秦洛手裏，轉身跑了回去。
秦洛晃了晃手裏的水果，笑道：“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
“進來吧！”羅謙讓開身子，把秦洛讓了進來。
這是一棟四間大瓦房，中間用柵欄隔開，成了兩戶人家。羅謙住西頭，除了一小窪菜園之外，還有一個簡易的柴棚，裏麵堆滿了工地的廢木頭，都被劈成了小塊，碼放得整整齊齊。
此外，房子的西北角，還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洗澡間，上麵放一個熱水袋，四周用模板的邊角廢料拚起來，倒也密不透風。
“屋裏太亂，就不請你進去了。”羅謙一指窗下的小馬紮，“坐吧，我去給你倒點水。”
秦洛剛坐下，一個十四五歲，身材瘦弱，臉頰有些浮腫蒼白、頭發稀疏的女孩，從屋裏走出來。
因為浮腫的關係，女孩看上去臉很大，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在她略顯浮腫的小手上，捧著一個最便宜的玻璃水杯，怯生生的看了秦洛一眼，把水杯遞給秦洛之後就跑了回去，一句話沒說。
羅謙拎著一個自己做的簡易方桌出來，放在秦洛麵前，又拿了小馬紮坐下，說道：“你都看見了，我妹妹真的離不開我。所以，我哪嘎達都不能去。”
“我聽周傑說，你妹妹得的是尿毒症？”
“嗯哪，現在，幾乎每隔一禮拜就要去醫院透析一次。”羅謙透過窗戶朝屋裏看了一眼，感歎道，“都怪我這個當哥哥的沒本事，要是我能賺來大錢，就能給筱筱換個腎，她就不用受這種苦、遭這種罪了。”
秦洛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羅謙，沉聲道：“如果，我能治好你妹妹的病，你願意跟我走嗎？”
“你能治好筱筱的病？”羅謙猛地站起來，可緊接著又泄氣的坐下去，“別開玩笑了，尿毒症除了換腎之外，哪還有別的辦法？”
秦洛正色道：“我說能就能，隻要你相信我，我馬上給你妹妹治療。”
“你……你沒騙我？”
“你看我像是騙你嗎？”
羅謙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抓起秦洛麵前的水杯一飲而盡，喘了口粗氣，沉聲問道：“你先告訴我，要我跟你幹什麼？”
“放心，不會讓你殺人放火的。”秦洛站起來，“我先給筱筱治病，等她的病好了，我們再談。”
一進門，秦洛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騷臭味兒，而秦洛的神色如常，仿佛什麼都沒聞到似的走進裏屋。
土炕上放著一床被褥，地上放著一個洗衣盆，裏麵泡著兩個畫滿地圖的墊子。而洗衣盆裏的水呈淡黃色，不用問，氣味就來源於此。
羅謙的妹妹筱筱就坐在被褥上，背靠著牆，正在看電視。見秦洛進來，她趕忙抓過被子，把自己裹緊，露出緊張的神色。
“筱筱別怕，我是你哥的朋友，來給你治病的。”秦洛對筱筱招招手，“來，讓哥哥看看。”
筱筱不知所措的看向羅謙，羅謙也拿不準秦洛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可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就果斷的點點頭。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秦洛說的對，他沒有理由騙我。
筱筱遲疑了一下，掀開被子，慢慢挪了過來。而被子一掀開，那股味道更大了。一個大姑娘，卻還經常尿床，這讓筱筱無地自容，連頭都不敢抬。
秦洛伸出手，鼓勵的說道：“筱筱，把你的手給我，哥哥很快就能讓你回複健康，你就再也不用受苦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