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文又和阿水喝了兩杯,繼續說道:“別的不敢說,為師的品酒的功底,嘿嘿,那可是一流的。昔年煙雨樓頭品酒論英雄,為師榮獲第一,這才認識了你的師娘。”
阿水心道:“師父年輕時的風采,那是比我強上一百倍的了。”
“當年在紫竹林,與天下第一釀酒大師許我醉點評美酒,嘿,我釀酒不如他,喝酒卻又勝了他。天底下任何美酒,隻要從我鼻子下晃過,立時能分出個三六九等來。”
阿水點頭道:“是。”
李若文歎口氣,似是不勝感傷,道:“可惜,我在識人方麵,卻總是吃虧。我本以為他是值得我尊敬之人,沒想到??????沒想到??????唉,閑事不去管他,來,再喝上一杯。”
阿水心中一動:“莫非師父遇到了什麼難事?他說口中的‘他’是誰?”
又是幾杯酒下肚,李若文道:“你我師徒十多年沒有一起喝酒了,今夜不醉不歸如何?”
阿水道:“是,弟子遵命。”
李若文笑得極為舒朗,兩個小道士候在門邊,見李若文招手,便走了進來。李若文笑道:“去廚房搬兩大壇子酒來。”
每壇子酒少說也有十斤,阿水不勝酒力,喝了半壇就已迷糊了,眼前的李若文也似乎幻成了兩個,他咧嘴笑道:“師父,怎麼有兩個師父?”
李若文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你的酒量不如我。”
阿水晃晃悠悠站了起來,立足不穩,伸手扶住桌子,又坐了下去,問道:“師父有什麼煩心事,說與弟子聽。”
李若文望著阿水,忽地歎口氣,舉起酒壇喝了一大口,酒水灑下來,將他的衣領打濕。
阿水大聲道:“要是哪個人得罪了師父,弟子就去把他砍了。”
李若文連忙搖手道:“那可不行,他是我的師兄你的師伯,如何能砍他?哎喲,我怎麼說了出來?”
阿水大驚,酒醒了一半,顫聲道:“無塵師伯?”
李若文見已經說漏了嘴,又歎口氣,道:“我和無塵師兄一直不和,唉,也不知是為何,他總是看我不起。你也知道的,那日在雪地裏,他正眼都沒看我一眼。”
阿水回想那日雪地裏的場景,正是如李若文所言,隻是那時他傷心難過,沒有察覺,這時回想,的確如此。
李若文又舉起酒壇連續喝了幾大口,似乎也是快醉了,半靠在桌上,道:“林捕頭,嘿,也就是你的好朋友林寒衣??????”他打個嗝,道:“你知道他去了哪裏麼?”
阿水本想著次日才去拜訪無塵,好詢問林寒衣的下落,聽見李若文知道此事,便問道:“師父,弟子在這世上沒幾個朋友,林寒衣便是其中之一。還請師父告訴我,他到底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