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將“地”字拖得老長。
他的聲音未斷,一人已快速奔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他的聲音立刻斷了,連臉色也立刻變了,回頭看了看武學彬。
二人數十年的主仆,武學彬瞧他臉色便知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但獨生愛女的成親大禮才是最為重要之事,他使個眼色,管家便懂了主人的意思。繼續道:“二拜高堂——”
他把“堂”字拖得更長,既然有困難上門,他作為管家,自然是要表現得沒事人一樣。
小江和武翎拜完了武學彬,他的聲音才停。
他尚未喊出“夫妻對拜”,又一人急匆匆進來,在管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管家的臉色又變了,這次他再也不能裝作是沒事人,上前在武學彬耳邊低聲說道:“數十弓弩手已圍住了這裏。”
武學彬點點頭,已經看向了煙雨。
煙雨也明白武學彬的意思,起身走了出去。
她走出了大門,聽見管家繼續拖長了聲音吼:“夫妻對拜——”
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隻要大禮完成,她也就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小江當然是她的朋友,武翎自然也是。
煙雨有責任守護他們。
不遠處的空地上修建了一個高台,以木搭成。高台上此刻站了三人,左邊一個身著軍服,腰間挎著軍刀,右邊一個身著捕頭服飾,腰間懸著鐵鏈。這兩人煙雨都不認識,但中間那人,卻熟識無比。
煙雨運了內力,陰測測一笑,道:“你的胡子又變長了。”
五行門如今已勢危,掌門人盧甲子的威風自然不如從前。
但柳千秋掌了峨眉的門戶,盧甲子也跟著爭了光,雲南的軍、捕無不給他麵子。
盧甲子微微一笑,笑得無比的謙和,仿似此處隻有他一個君子,說道:“煙雨姑娘也越來越漂亮了。”
煙雨望著四周嚴陣以待的軍士,道:“這些個朝庭的狗腿子,都是你的人?”
盧甲子嗬嗬一笑,道:“老夫與武學彬武兄畢竟相識一場,他今日嫁女,我怎能不參加?但得知天下第二殺手煙雨在此,我生怕這裏的賓客有危險,特地請了五十弓弩手、三十捕快,再加上本門十幾個不爭氣的徒弟一起前來。一來自然是要向武兄賀喜,二來,也協助朝庭,將你抓捕歸案。”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道:“煙雨姑娘,咱們也算是舊相識了。隻要你服個軟,老夫也必然會向朝庭求情。”